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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我進裡去看一個人,絕與諸位不相干,絕驚嚇不著諸位!”又以劍敲著櫃上的那隻鐵葫蘆,“噹噹”地響,他向那掌櫃的說:“我若進去尋不著我的朋友該當怎樣?”
掌櫃的用眼斜視著,向他撇嘴,說:“我怎能知道那醉漢是你的朋友不是?你又沒有先把他拉了來,給我引見過!你看便進去看,不看就快些滾,鳳翔府是個大地方,這鐵葫蘆居也是有字號的買賣,你來這裡想欺負誰也不行!”
鐵芳就說:“好!你替我看著馬,我進去看著,如若找著我的那個朋友,我一定要謝你!”
那掌櫃“吧”地將酒壺向櫃上一摔,也不知罵了一句甚麼。鐵芳此時也顧不得惹氣,便仍然一手持刀,一手提劍,直往裡邊走去。那些座客多一半都趕緊算了賬,低著頭側著身,從那匹馬的旁邊溜出去了。少一半的人卻都是潑皮無賴的樣子,瞪大了眼,等著在這裡著熱鬧,還有的挽起袖頭,預備要打架的樣子。鐵芳是愈往裡走,愈覺得暖,並且酒氣撲鼻,肉味撲鼻,臭腳的氣味也撲進鼻子裡來。鐵芳從幾張桌旁人旁,擠到裡面一看,那面原來是廚房,煮著一大鍋肉,熱炕上有三個人,腳可全都穿著鞋,兩個直瞪著眼睛看著鐵芳,彷彿是準備著「說打就打”的樣子。另一個是趴在炕上直打鼾聲,並且還咬牙、說胡話。
那兩個瞪著眼的人都說:“你胡闖甚麼?要喝酒到外頭喝去,我們這個老弟可是喝醉了,睡了。你要是敢驚醒了他,他可能跳起來打你!”
鐵芳卻已看出來,炕上的這個“醉漢”是假裝的,並且還是臨時裝出來的。這個人又瘦又矮,還沒有安大勇的一半大。他就不禁冷笑了一聲。那二人見他這一笑就齊往炕裡去躲,要向席墊下去拿甚麼東西。
鐵芳卻說:“來不及啦!你們此刻就是取出刀槍來,我也能叫你們立時就死。可是我又不願殺人,何況你們也不過是因為吃著戴閻王和判官解上的飯,才聽他這樣地驅使……”
他口中雖然這樣說著,卻時刻提防著放在門前的那匹馬被人盜走。果然,這時由酒座之中就站起來一個瘦子,過去從那櫃檯的鐵葫蘆旁,抄住了鞭繩,向外就跑,鐵芳喝了一聲,“放下……”他也不顧這裡的人了,回身向外就奔,不料有個人伸腳一欄他,“咕咚”的一聲他就跌倒了。同時那連鬢鬍子的掌櫃,就驀地抄起鐵葫蘆向他的頭上打來,幸虧鐵芳爬起來的快,伸手就將鐵葫蘆接住,順手又一推,鐵葫蘆“咕嚕咕嚕”就滾到一張桌底了。
這時腦後又有人飛來了一酒壺,砸來了兩條板凳,也都被鐵芳躲開。那個連鬢鬍子的掌櫃的由櫃底下抽出了鋼刀又來砍,鐵芳急用劍去迎,他此時已將那口刀拋了不用,只舞起來這口劍,削得那掌櫃的向牆角直退,砍得桌裂碗碎,小夥計藏在桌子底下了。那廚房裡的幾個人都拿著傢伙過來,要想前後夾攻,置鐵芳於死地。但鐵芳的劍向身後去掄,立時就斬倒了一個。
他這時只急於去追還自己的那匹馬,卻不願在這裡亂打,他捨棄了這幾個人,飛身竄出了門。酒館之外,大雪仍在漫漫,那拿去了馬的人,已往西跑去了。鐵芳就在後面大喊著,同時兩腳亂踏著積雪,挺劍向前追趕,那個人驚驚慌慌,牽著那匹馬本就牽不住,連向馬的身上跳了幾次,也沒有騎上。如今鐵芳在後面這樣一喊,他就更是著慌,一邊拉著馬一邊飛跑,又拼命地一聳身就扳住了鞍子上了馬。鐵芳在後道得更急,那黑馬沙漠裡的烏龍就昂著頭狂奔亂跳,忽然就整個把那賊人扔出了多遠,摔了下來,那人摔得在地上滾得跟個雪球似的。鐵芳就已趕了過來,這匹馬很馴服地回到他的手裡。
此時後邊來了很多的人,有的是那店中出去的人給勾來的,有的是自酒樓道趕來的,都拿著傢伙,刀、劍、槍、棍,氣勢洶洶,並有在數十步之外就照著鐵芳打鏢的。鐵芳卻催馬出了西關的街道,眼前是平原一片,四面都是皚皚的大雪,尤其北面,墨壓壓的天色跟濃墨一般。鐵芳本不想跟人爭鬥,但這時他的胸中怒氣不禁蓬勃了起來,他又回想起在靈寶縣時,戴閻王跟判官解七的兇橫,汙辱荷姑,殺死馮老忠,那種種事情的殘忍,那次是多虧我的母親玉嬌龍,師父蕭仲遠,才把惡霸驅開,如今他們都已不在人世了,這兩個惡霸仍在橫行,而且更甚。我即不為安大勇,我能夠就這樣走過去,不為人間除害麼?……他如“星辰堡”即在鳳翔城北,當然由此就能夠找到,於是他尋著一條往北的路尋去,雪越下越大了,他就催馬急走。那北風捲來的團團雪花,全都打在他的臉上,回首一看,後面的人越追雜著他越近,其中也有騎著馬的,可是看樣子,反倒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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