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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顧蕙蓁的口氣來看,他竟是深恨嚴府,怕是之後又發生了什麼齷蹉事情,才讓他不顧一切的要將嚴府屠殺乾淨。
其實,嚴川心裡也有預感自己的下場的吧。手指碰到了一個軟軟的香囊,卻是那嚴川送的。顧宣和心裡滿不是滋味,只希望這一世靜遠大師能好好待他,不讓他揹負這般沉重黑暗的命運。
顧宣和與顧嘉榮想到了一塊兒,他聽完顧蕙蓁的話,便露出一個諷刺的笑來:“如果當初在開國的時候,直接斬殺那些個門閥世族,也不用過了這麼些年才動手,還弄得尾大不掉。那些個盤踞朝堂的公卿世家,早該收拾了。”
作為一個男人,都很好面子,乾元帝也不例外,那些積累了好幾代人計程車族向他投降,大大了滿足了乾元帝的虛榮心。一時的面子,倒是給了他們喘息之地。士族積累了幾代人的金錢學識,自然比寒門子弟更加容易在朝堂之上立足,倒是讓他們發展出了不小的勢力,對乾元帝推行各種政策甚是阻礙。
所以乾元帝才會將軍權牢牢的握在心腹手中,這也是定國公受寵的緣由,他忠於乾元帝,又手握兵權。
大概那些人沒有想到乾元帝會用這樣的暴力來壓制他們,直接將一族一族的人屠殺乾淨。
“那後來呢?”顧宣昊很好奇的開口問,目光炯炯的盯著顧蕙蓁:“得罪了這麼多人,若是沒有了陛下的庇護,那嚴川的下場定然很慘吧。”
意外的看了顧宣昊一眼,沒想到竟然他這麼敏銳的就發現了問題,該說果然是定國公府未來的主人嗎。
“哥哥說的沒錯,後來皇上撤銷監察司,而嚴川被拷問出了十大罪行,被皇上親自御批,凌遲處死。”顧蕙蓁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才說:“整整三千六百刀,三天三夜,只剩下一個骷髏架子,最後一刀將他梟首陳屍,懸掛示眾。”
那嚴川被綁在木頭架子上,披頭散髮,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行刑的儈子手一刀一刀的割去他身上的肉,每一刀只削掉銅錢大小的一塊肉,好似魚鱗一般,只露出肉的肌理,冒出幾顆血珠。丟在地上的肉被天上盤旋的烏鴉叼走,嘎嘎粗啞的烏鴉叫喚為整個刑場增添了陰森的氣氛。
原本儈子手會等著嚴川的求饒,可是那嚴川只在劇痛的時候會微微皺起眉頭,很看不上儈子手的樣子,而那目光卻仍然是冷漠的,甚至第二天的時候還睡著了,儈子手親耳聽到了那細微的鼾聲,他的睡顏很安詳,安安靜靜的竟帶著一種詭異的天真。被人用冷水潑醒,繼續面無表情的望著儈子手行刑,就好像被用刀割下的不是他的肉一般,第一個行刑的儈子手生生被他的慵懶的態度給嚇得幾乎失心瘋。
因為乾元帝親自下的命令,這一次凌遲整整用了三天時間,最後那儈子手累的癱倒在地,而嚴川的頭顱被砍下,高高懸掛,死後也無人收屍。最後,是一個護國寺的和尚將他被風吹雨淋暴曬的骨架頭顱收走,葬在了靈隱寺的山上,無墓無碑。
顧蕙蓁說完,整個屋子靜了下來,她捧著一杯茶水,水的溫度透過被子溫暖了她的手心。
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顧宣和都覺得不寒而慄,他覺得其實那個時候的嚴川已經變態了吧,或者是了無生趣了?
顧宣昊也被嚇了有些發傻,端起茶水來不顧姿態的狠狠灌了兩口,待發乾的喉嚨得到滋潤,才苦笑著說:“聽的我都要傻了,待會兒我讓管事取些寧神的香來,給妹妹你燻上。晚上若是難以入睡,將蠟燭點亮些,多找兩個侍女陪著。”
聽到顧宣昊這樣的囑咐,顧蕙蓁莞爾,就算她是害怕的,但是怕著怕著反而習慣了一般。
莊幼菡的心卻提了起來,頗為擔憂的望著顧蕙蓁,張了張嘴,訥訥的問:“蓁兒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莫非親眼看過?”
輕輕的笑了一聲,顧蕙蓁露出一點鄙夷來,帶著厭惡:“我自然是看過,只是並不是我想要去看的。當時我的丈夫硬用馬車帶我到了刑場,看他怎麼被凌遲。回到家中我便發起了高燒,自此身子骨便一日一日的壞了下去。”
餘下的她沒有說,那時候她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卻因為驚嚇過度而流產,自此之後再也懷不上孩子。她想,那個時候武安侯怕就已經下了決心,不會留下她顧蕙蓁的血脈了吧。畢竟,武漢侯已經投靠了太子,準備扳倒定國公府。
啪的一聲,顧嘉榮手掌狠狠砸在桌子上,臉色難看的很,他銳利的目光看著顧蕙蓁:“蓁兒,夢裡面你嫁給了那武安侯世子?那畜生帶你去看這等極刑?”
顧蕙蓁眼眶微紅,看著自己的父親這般為自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