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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只想回去,回到那個金碧輝煌的宮闕內,繼續過公主的無憂無慮生活,可此刻這個美好的念頭只能在腦海中轉啊轉,瓢潑大雨傾盆而下,豆粒般大小的雨點打在她單薄的身軀上,火辣辣作痛,頭上驚雷滾滾,似乎下一步就要將她劈開兩半。
夏芸強自支撐了一會,終於昏迷了過去。
***夏芸仿似做了一場長長的噩夢,當她從夢中驚醒,發覺自己竟然已經回到了寢宮內,輕軟羅帳低垂,檀香幽幽纏繞在鼻端,她低聲呻吟著,立刻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
“公主,公主,你醒了,可要喝口水?”
夏芸呆呆地看著頂上的錦帳,過了好一會意識才緩緩迴歸:“我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昏睡了多久?”
一個圓臉宮女掀開帷幔,帶著討巧的微笑,將她扶起,用墊子墊著後腰靠在床頭上。
“公主睡了將近三個月啦,剛剛回來的時候公主發著高燒,御醫用了差不多一個月的藥燒才退下去了,可是公主就是暈迷不醒,御醫言道公主可能是太過疲累,還有受了些驚嚇,進入了龜息狀態,只能安靜調養,看什麼時候睡夠了,自然醒來。”
“三個月?我睡了三個月?”
夏芸驚叫起來,我不過是做了一場噩夢,儘管這場夢有點長,可終究是夢,我還以為是短短的數個數次,以為醒來後是躺在九道山莊那座牌坊下。
“鏡子,給我鏡子。”
“是”
宮女將一面稜花銅鏡遞到夏芸眼前,夏芸瞪大眼睛看著鏡子中蒼白憔悴的臉,手指輕輕觸控著鏡中的容顏,過了好一會終於呵呵笑了起來。
“我終於回宮裡,真好,以後再也不出宮去了,我是怎麼回來的?”
“奴婢不知。”
“不知?為何不知?”
“奴婢是真的不知,公主你睡了這麼久,一定餓了,奴婢去給你盛一碗粥。”
夏芸喝過水,皺著眉看著走出走入的宮女,這寢宮和數月前離去時一模一樣,宮女也是過往侍候自己的那十來個,這裡的確是我的皇宮,可我是怎樣回到宮裡來的呢?
宮女遞給她一碗溫熱的小米甜粥,道:“御醫吩咐了,公主久睡醒來後,飲食務必清淡。”
夏芸看著玉碗裡黃橙橙的小米粥,道:“我只覺得渾身沒力氣,餓倒不餓,父皇……父皇知道我醒來沒?”
宮女遲疑片刻,方低聲道:“公主回宮後三天,翰皇便和龔嫲嫲一道離宮去了,至今未回,至於詳情,公主康復後最好去問問香妃。”
夏芸愣了愣,撇嘴道:“香妃?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妃子,為何要去問她?父皇也是的,為何拋下朝政出宮去了?還有龔嫲嫲……他們不是一直臉和心不和的麼?為何結伴出宮去了?”
宮女嚇得臉無人色,她服侍公主多年,自然知曉這位公主口無遮掩,可這說出這番話語,這膽子未免大了點。
“公主,請你慎言慎行,香妃如今懷有龍種,得罪不起的啊!”
夏芸啊了一聲,放下粥碗,喜道:“真的?父皇日夜盼望的不正是這個麼?天佑我大瀚,終於可以再度開枝散葉,這是天大的喜事哦!奇怪啊,既然香妃有了龍種。父皇為何不在宮中陪伴?”
宮女的聲音壓的更低了:“這個奴婢實在不知”
宮外傳來太監尖利的報門聲:“香妃娘娘駕到。”
夏芸正了正身子,將凌亂的頭髮理了理,道:“掛起帳子。”
儀態萬千的香妃娘娘挺著渾圓的大肚子在兩個宮女的攙扶下慢慢走近,夏芸向她欠了欠身子,道:“芸兒見過香妃娘娘,芸兒剛剛醒來,四肢兀自痠軟,不能下地行叩拜之禮,還請娘娘恕罪。”
香妃撫摸著高聳的肚子,笑眯眯地在錦凳上坐下,擺擺手:“罷了,你好好躺著吧!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來了。”
夏芸斂眸看著蓋在身上緞被上繡著的牡丹花,低聲道:“是,芸兒也是糊里糊塗的,不知怎麼回來的,父皇父皇不在宮中麼?”
香妃明朗的神情倏爾黯淡下來,她瞅了夏芸一會,揮手讓站在身邊的宮女退下。
“你是怎麼回來的,我也不清楚,那天我午睡醒後,聽到宮女們奔走相告,說你暈迷在你寢宮的臺階下大夥兒忙亂了兩天後,你父皇在夜裡忽然來到我的寢宮裡,交給我一封信,言道待你醒後便交給你。”
香妃從衣袖內取出一封密封的信,遞給夏芸:“這信在我這已經保管了三個多月了,你既已經醒來,那便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