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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任何官府卻都少不了這些吏人,業務熟練的使人們世代傳承,牢牢把持著基層權力。
甚至吏人彼此之間,相互利益也都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張基層權力體系中的巨網。
譚雄便是如此。
以他家三代為開封府衙的捕頭出身,早已將自身的觸角深入到了開封府衙各個部門。官員可能做完一任,甚至做不完一任就會被調走。可吏人卻不會,他們永遠都在基層。
所以章孝很清楚辦這件事兒找誰最合適,其實上次也是找了譚捕頭出面,便把章義的狀子給按下來。
這次聽說章義找了個江湖術士之流的妖道出來,生怕遭了暗算的章孝也算是發了狠。使出200貫錢,光運輸就讓段成要帶著人套上車才能送過去。
這15萬4千文錢,差不多有500公斤重。若僅憑肩挑手提,那可真是夠嗆。
辛辛苦苦總算是把一車錢送到了譚捕頭的家裡,可段成卻半點都高興不起來——譚捕頭不在家,好像是衙門裡出公差了。
這偌大的東京城想要找到譚捕頭簡直是大海里撈針,段成沒法子也只好在家裡苦等。
就這一下午,家裡已經來過好幾趟人催促了,語氣更是一次比一次嚴厲。中心思想就是一條,甭管什麼情況今天必須要辦成此事。
段成咬著牙連飯都沒正經吃,就跟門前蹲著啃了半個炊餅,一雙眼幾乎等快要紅了。
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各家都點了燈火,總算是看見譚捕頭晃晃悠悠的回來了。大老遠迎上去,馬上就聞到了他嘴裡酒氣沖天。
“我的老祖宗哎,您老可算是回來了呀!”雖然不曉得眼下這個吃多了酒的狀態還適不適合出門辦差,可段成哪敢有半點耽擱。
“唔?你是何人?”譚捕頭平日裡見的人太多,此刻又是醉眼惺忪,何曾還能記得他?
段成也顧不上心頭打鼓,急忙道:“譚爺,小人是州西瓦子章家的段成呀!您不記得小人了嗎?前些日子還跟您打過交道!”
“州西瓦子……章家?呃……喔,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小子!哼哼,怎麼今兒個有空來尋我?莫不是你家主人又瞧上了誰的娘,要我幫他按下來?哈哈哈……”
“哪裡,哪裡,譚爺您玩笑了。小人這趟來,是另有要事稟告,您看是不是進去再談?”段成看著身邊的大車很有些不好交待。
雖然譚雄醉眼朦朧,可是看見段成身邊候著的牛車卻禁不住眉頭一挑:“難為你跑一趟,先進來再說吧。”
隨即打了個響亮酒嗝的譚雄,很快就大聲招呼渾家趕緊去熬一鍋醒酒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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