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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件好事,只是……
“多些大人好意,只是我們不過是些賤民,不宜與大人同桌吃飯,煩請大人給看看就好,民婦感激不盡。”我也不可能和他們太過接近,既然選擇了離開,我還是離得遠點的好。
謝悠然不是傻子,難保不給他看出破綻,而且,我也不想隱瞞這個我一直敬重的朋友。
“嬤嬤,你這個孩子血虛經弱,面白虛浮,乃驚恐之症,並有先天隱疾,不是一天半會能醫好的,您自己也是步履虛邁,蹣跚躑躅,乃長年不調,更可能還有痼疾滯經,不是細看,診脈查顏,在下可不能直斷,所以,您還是和在下一起回衙署,反正您一定也是沒有地方可待,不如就一起,在下給您和這孩子詳細檢視一番如何?”
我默然了一下,對於芙蓉來說,有謝悠然看病,那是求之不來的,可是,對於我來說,這等同於置身在尷尬和不安中,我要日夜可能面對這兩個人,尤其是卓驍,這些,都是我沒有準備好的,他如今的冷漠,我的無奈,這樣待著我情何以堪?
我不能相認,更無法相認,如何一起?
“多謝大人,可是民婦是個乞丐那,這如何使得?”我猶豫著。
“呵呵,您可是覺得不方便?沒關係,那太守府大著呢,這幾日我左右沒事,你就放心帶孩子來住著,這樣你們也不用上街乞討,這太守府,多一口人吃飯不成問題!”
我看看芙蓉,又看看那個始終沒有移動頭顱看過來分毫的人,他的沉默讓人心悸,又感到無限的壓迫和不安。
“呵呵,您別在意這傢伙,他就是個殼嚇人,裡面也就是個彆扭的笨蛋而已!”謝悠然突然似笑非笑地道,語氣里居然帶了一絲不滿和憤慨。
我一愣,那視窗的某人卻動了動,那一方靜謐的影象有了一絲生氣,確實是生氣,那絕美的臉移動過來,渾身聚斂起了一種迫人的氣勢,如同鋼刀,剮人疼痛。
“如真,不要以為你是我師弟就可以為所欲為,給我收斂點!”再次感受到那種冰裂的寒冷,絲絲從那語氣的縫隙裡潛出,透射出來。
謝悠然斜睨一眼卓驍,卻還是一副魂不在意的樣子,任然用一種刺激人的語調道:“怎麼滴,寒羽,要擺大師兄的譜麼?呵呵,自個弟兄數落完了,找同門了?再過幾天,是不是要讓大家一起排個隊,讓侯爺您好好訓訓以解紓緩難抑之苦?”
叭,卓驍將酒蠱重重地拍在案几上,冷冷漠視著謝悠然。
一股壓抑沉悶的氣勢滾滾而來,綿密的如同厚實雲層裡薄積厚發的迅雷,已然聞及隆隆悶聲,那一種壓抑和氣勢,生能把人壓出驚懼來。
面對卓驍驟然而起的怒意,謝悠然依然吊兒郎當地微笑以對,完全無視這吞雲吐霧的宏大氣勢,卻讓我和芙蓉戰慄難耐。
“陶姨!我難受!”芙蓉在我懷裡微微顫抖,發出雛鳥一般的悲鳴,我將這個小身子攬住,也同樣深吸了口氣,後退一步,低頭對前面兩個不知道在那裡為何暗戰的男人道:“民婦多有打攪,還請恕罪,這就告辭!”
看來我來得真不是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謝悠然要如此撩撥卓驍的怒火,我也看出卓驍心情極度惡劣,我還是不要在此捲入這樣的雷霆霹靂裡,尤其是,面對那個身影,我無論如何做不到心情平靜,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心裡的酸澀和渴望在撕扯我的靈魂,叫囂著要噴吐出來,我害怕我不能夠堅持。
“等等!”謝悠然叫住我,一皺眉:“寒羽,我不管你到底還要折磨大家,折磨自己多久,拜託不要見人就發飆,我這裡是在看病,你把我的病患嚇跑了,就是條命,你不願自己好過,總也不要讓別人和你一起受罪,這倆個我一定要帶去看病,你最好不要再擺出這副樣子嚇人。”
“這天下,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在吃苦受難,你忍心如此對待這些受苦的百姓麼?你要怎樣和自己過不去我不管,請你不要妨礙我看病!”
“嬤嬤,你不管你自己,如何也不能不管孩子吧,這孩子體虛至弱,病不輕,你還是聽我的話,和我一起,先吃了飯,一起回去!”
謝悠然不等我回話,走過幾步,將芙蓉從我懷裡抱走,坐到桌前,指著桌上的美食道:“你叫什麼?想吃麼,來,叔叔請客,想吃什麼就吃!”
謝悠然很少如此執拗,但是我知道,一旦他決定了,還真沒人能反駁,一如他現在,這個樓上,只有他的話,卻沒有人能反對。
卓驍也不能,他只是沉默,又恢復了那種生人勿近的疏遠和曠寂,冷冷望向窗外,依然成了一副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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