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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我站起要走,殷楚雷突然道:“前面有溪流,你去洗洗,不用急著做飯。”
他的話讓我愣了半晌,一時不知做何反應,殷楚雷卻皺了下眉頭,冷然道:“怎麼還不去?”
哦,我這才反應過來,提著他遞過來的棉布愣愣地往前走。
繞過小道,穿過一片林子,果然有幾條小小的水流從山谷上流下,匯成涓涓溪流從面前淌過。
站在溪流上,清測的水面如一方長鏡,倒映出我的形象,還真是慘不忍睹,無怪乎殷楚雷要我先清洗自己,我的樣子和瘋子沒什麼區別,而且,還是個滿身血汙的,殷楚雷至少還有雙眼睛可看,我,可是沒一處能看了。
不過沒有可以換洗的衣物,我只能洗了手臉,將枯黃散亂的頭髮洗了洗,攏好,再看看自己,還過得去,才又原路返回,路上,順便又採了些野菇,準備燉在湯裡。
快回到目的地,半空裡,傳來一聲撲閃聲,一隻孤獨的鷗鴻從林裡直上雲霄,它發出鳴叫聲,在這寂寞曠野裡,分外淒涼。
孤翅南飛,欲振無伴,哀鳴翩翩,我心悽悽。什麼時候,我才能擺脫這個孤獨無伴的世界,不用再為什麼生存煩惱了呢?
秋風愁殺,冬日肅蕭,這種滿目蒼涼的季節果然容易悲秋傷春。我默默走回山道邊,前面有悉悉聲,似有走動的聲音,我抬頭看去時,卻只見殷楚雷一個人默默靜坐在那裡,身邊,流動著的,是孤寂獨行的悵然和身在高位的決絕。
我邁步上前,背對著光迎向樹蔭下的殷楚雷,“公子。”
殷楚雷仰頭看著我,班駁的陽光投射在他闌珊的身上,我覺得他身上有什麼不同,那滿面塵土的灰暗掩不住了他風發的意氣,還有決定什麼的毅然,他伸出手,面對我:“扶我起來!”
我訝然照做,他淡淡道:“走吧,翻過這座山,就是目的地了。”
三十六 村落
橫亙在目的地前的這座山山林茂密,荊棘從生,雖不高崇,卻山石陡峭,很是難走,我拖著一個人,朝上坡道走時真是要了我的小命,肩手之間都磨出道道血口,千靜的身體又缺乏鍛鍊,腳力不夠,往往一腳不穩還要連人帶東西一塊滾落半坡,白走半天。
這時候,被我壓著摔倒的殷楚雷倒沒什麼不虞,看他摔的也渾身是破口居然沒有發火,只是努力自己站起來,配和著我繼續整裝前行,還很關懷地走幾里停幾里,說是自己累了需要休息。
我知道憑他的毅力不需要如此頻繁的休息,我也沒看到他為什麼人著想過,我替他幹活應該在他眼裡是天經地義的,有時候看他的表情,直視遠方,眉頭緊皺,神情焦急,顯然是急著趕路的,可是每次,他還是走幾步就要求休息,作為封建制度下的上位之人,此人也算是會為人考慮的了。
就這樣嗑磕碰碰地走了數日,終於在一日正午到了山頭,再下去,就多少會好走些。
站在山頭,俯視下去,卻看到下面鬱蔥林茂間赫然有廣田數傾,間雜屋舍,阡陌交通,炊煙盈嫋,一派山水田園之感。
這麼多日,終於看到人煙了。
一時興奮,舉手直指道:“公子,下面有人家了,是不是到目的地了?”
殷楚雷極目藐了眼,卻沒有我的興奮勁,只是淡淡道:“過了這個村落,便是兩國交界處了。”
我挺高興,怎麼說走了這麼多天也算盼到頭了,顧不得某人似乎並不興奮的表情,拉起滑車高高興興往山道下走。
有了目標和希望,人辦起事來果然是事半功倍,一路走得順暢,不到兩日功夫,我就拖著殷楚雷到了山角下。
此時,已是傍晚,天邊晚霞流火染碧,青山如埂,鮮霞褰林,傾輝映岫,近處殘徑荒穢,巷深幽密,幾步外卻見屋舍儼然,隱逸在高樹密枝間,雞鳴犬吠,炊煙縈繞,還真有些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處之感。
我拉著殷楚雷往村裡走,迎面跑來個垂髫小兒,穿著與我見過的小孩不盡相同,他看到我們兩個一愣,站在那裡半天沒動,我衝著他微微一笑,正要上前詢問,卻見他啊地一聲尖叫,像見了鬼一樣向後跑去,一路還嚷嚷著,“阿爹,阿母,煞來了,煞來了,救命啊!”
我大窘,悻悻然收回本來伸出要打招呼的手,回頭看了眼殷楚雷,此人倒沒啥表情,只是看著我,皺眉。我一捂後腦,傻笑:“好象真嚇到人了。”
我早說過我倆十幾日山林野地的生活已經把我們兩個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若是有人看到定要嚇一跳。只是剛剛一時興奮,忘了自己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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