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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
中峰遠看如同一個窈窕的美女,半山腰向內凹,有很多的平緩之處,有不少緬嶗寨子,緬嶗人相信神女所化的神峰神奇靈秀,又有聖姑鎮守,是最接近天神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很多在各個城縣裡被迫害家破人亡的緬嶗人,都匯聚到了這裡,企求聖姑的保佑。這裡,是一個緬嶗族人的大家園。
在山路綿延間,高大的千百年古樹蒼穹獨立,遮蓋著頭頂不見天日,樹陰下,我可以看到淳樸的緬嶗族人三兩個成群,口裡哼著歌,嬉鬧著,走過。
有時候,幾個女孩咋咋呼呼走過來,手裡拿著緬嶗特有的花繡,唧唧喳喳的討論著,然後,有小夥子突然從山路一邊的老樹邊串出來,給其中一個女孩一枝花,然後又飛一樣的跑沒影了。
然後女孩子們便會爆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輕翠如鶯啼,花枝亂顫。
有老人慢慢走來,搖頭晃腦,也在那裡哼著不知名的調,時不時來一下手舞足蹈。身邊跟著個總角小兒,隨著老人的哼唱也蹦達上一兩下,老人會敲敲小兒的腦袋,嘟囔上幾句。
我一路行來,看著這一路的人生百態,猶如在看一出簡單質樸的人物故事,清淡雋永,我真無法想象,這是個被奴役和迫害了數百年的民族。
卓驍牽著我的手,慢慢走著,雪天路滑,他走得不急不徐,他的手心很暖,有一股熱流時不時地從他手心傳導到我手心,又流向我全身。
我時不時的東張西望,對這個神秘的民族充滿好奇,也深深為看到的質樸簡單所震撼,他也不催促,有時候,看我看得開心,就停下來,和我一起看,然後,悄聲解釋一下我看到的現象是怎麼回事。
比如說,那些在唱歌的唱得是什麼意思,大多是無意義的哼哼,也有對山神的景仰,對愛情的呼喚。送花是仰慕,表達小夥子對某個姑娘的愛慕,為日後的求親鋪墊,老人和孩子,是緬嶗族人的寶貝,老人負責帶孩子,以及用生活經歷教誨孩子。
這個人,還真是一部活字典,什麼都懂。
卓驍出色的風姿在哪裡都是眾目焦點,當他走過幾處寨子後,後面已經聚集跟隨了不少男男女女,老人孩子。
人越來越多,我有些害羞,試圖離得他遠些,他卻牢牢拽住了我的手,不容掙脫,山路越往上,越不好走,他乾脆抱住了我的腰,半抱半推著我上山。
終於到了山峰接近頂處,在穿過一個狹小的小徑,沿著左首巨大的石壁轉個彎,到了一處開闊地。
山頭,開始有雪花飄起。
一個小屋,孤凜凜的杵在那裡,我看到一抹妖紅如同漫天雪花裡醒目的標識,靜靜地在門口,腦後飄揚著烏黑的髮絲,面上帶著詭異的白色面具,像一尊雕像,一動不動地矗立著。
“拜見聖姑,聖姑天壽!”所有跟著來的族人突然齊聲拜倒,五體投地,虔誠地頌道。
優無娜彷彿沒有生命般一動不動,她周身,透出的,是死一般的寂靜和冷漠,只是那脖子上和四肢上帶著的金鈴,被風帶出一片脆聲,彷彿雀鳥,在淺吟低唱。
好半天,她才揚起她白玉的手,揮了揮,“下去吧,今天本聖姑要招待貴客。”
那絕冷的聲音裡,透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各個緬嶗族人收起笑鬧的表情,又恭敬地磕頭,然後很快退了下去。
平坦的開闊地上,只餘優無娜和我們。
這時候,小屋的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屋裡,走出一個人來。
高山的風,揚起來人雪白的衣角,連帶帶起他白色的髮梢,如同一個雪天裡移動的精怪,頎長消瘦的身軀,雖孱弱如風中楊柳,卻腰桿筆直,弱而不折。
這人有一張如這灰濛濛天一樣灰白的臉,但卻眉骨剛健,極瘦的臉上,一雙眼,卻如同背後的蒼穹一樣深邃,如同腳下山峰一樣梗堅。
那樣的一雙眼,為這個破敗的身軀,平添了份不朽的靈魂。
他讓我想起某部小說裡提到的,不朽的白樺林,是的,他就像一株老朽了,卻依然挺立不倒的白樺樹。
只是這個人,明明看上去如此的年輕,為什麼,卻透出蒼老的破敗感來?彷彿生命,已到了盡頭?
那人走出來,對跟前的優無娜道:“什麼事那麼熱鬧?是卓侯爺來了麼?”
那聲音,如同他的人一樣,朗朗乾坤。
優無娜並未回答她,但她的目光讓他抬起了頭,就看到我們了。
他微微一笑,站直了身體,如同一個風度謙謙的君子,朝卓驍一拱手,道:“不知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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