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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具有百年曆史的宮殿如同它的年代一般,古老而神秘,據說,七百年前,有一個諸侯王在此宮內納千名童男,千名童女,以血為媒,習用禁術,妄圖通達上天之境,陰時陰刻,天光大作,神鬼同至,引得雙方戮戰,山搖地動,百年古殿,頃刻傾覆。
一代妖王,也自此同千名冤魂同埋劍山。
如今的應天宮,是後來的地方官重新修葺的,本是作為憑弔,據說還有得道高僧給放了尊開光巨佛像,以鎮壓千年冤魂。、
卻被孫湯定當成了巢穴,成了這土皇帝的老巢。
走在山崖間,如同懸在孤崖之上,古老的臺階釘在赤 裸的山壁間,咯咯作響,如同隨時都要坍塌一般。
山風越往上,越如同鬼哭狼嚎,嗚嗚作響,配合著遠處不知名的山怪怪叫,真如同進了鬼域。
幾個膽小的女孩互相抱著挪動步子,其實這山道還是挺寬的,並排走兩三個人沒問題,可是她們只敢靠著山壁挪,也不敢往下看。
單蘭英也有些白著臉,拉著我的手,走在靠裡側的位子,手心裡都是汗。
走在前面的中年婦人,舉著一盞氣死風燈,默默前行,也不回頭看,也不開口。
我覺得這些人很怪,因為從沒看她們開過口,而且,面無表情,動作單一,如同木偶。
這地方,除了偶爾的一兩個人會因為需要我們服從命令時開口外,幾乎看不到說話的人。
一派死氣沉沉的。
終於蹬到盡頭,轉過前廊,我們被帶往後殿。
一路上,整個大殿被輝煌的燈火照得通明,一盞盞雕刻精美的人形銅鎏金知母燈,鑲嵌在殿壁四周,知母是此地的神話人物,只是造型有些怪,裸著的上身被縛住手腳釘在牆上,前胸外突,胸形飽滿,兩乳中間支著豆燈,一排數十盞,皆是如此。
頭頂,還有人形的吊燈從藻井處垂下,鏈索和燈罩都是鎏金的,人形是金銀錯花,卻是一半裸少年形象,身上有鏈索做成的絞索,纏繞著反綁著四肢身軀,口中銜著跟棍子,兩頭點著燭。
這一路走來,都是奇怪捆綁著的人像燈,寂靜的大廳只有我們走動和呼吸聲,處處詭異。
蘭英和另幾個丫頭大概被山路嚇到了,一路低頭不敢東張西望,我悄悄的看四周,越發覺得這地方,透著無比的古怪和煞氣。
無聲的婦人將我們帶到一處寢殿口,回頭看了我們一眼,抬手敲門,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很有節奏感,然後,巨大的透雕花鑲金箔寢殿大門吱呀一聲洞開。
裡面出來一個細眉鼠目太監樣的,看看我們,說了聲:“侯著!”
又把門給關了。
婦人舉著燈,直愣愣地站著,我抬頭看,只覺得裡面火光閃爍,隱隱有呻吟聲和絲竹聲傳來,卻不真切,大概裡面有很好的隔音裝置。
等了會,門內又走出幾個人來,這回,是槓了個東西,沉甸甸的,抬東西的,依然是幾個面無表情的婦人,當她們從我們這走過的時候,其中一個趔趄了下,手中的布袋鬆了,一隻手,從裡面垂了下來,然後,又露出了一個頭來。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不是早上還在趾高氣昂的麗娜麼?可是現在,那原本青春朝氣的臉蛋,如同灰敗的布偶,毫無血色,反而顯現出青紫來,那雙原來美麗的大眼,睜得滾圓,卻映著恐懼和震驚,絕望和不甘。
我甚至可以看到她雪白脖子下的一片黑紫。
這已經是一個沒有生氣的屍體了。
我突然想起卓驍曾說過的,每年,孫湯定要玩死玩殘的人多過百人。
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難道,今晚,我們也是在劫難逃了?
我身邊的單蘭英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抓得我生疼,她咬著下唇,眼死死看著被帶遠的麗娜的屍體,手指發白。
另幾個有些還是白天談論著要飛黃騰達的女孩,剛剛的一瞥已經徹底擊垮了她們的心房,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中。
這時,裡面卻走出來剛剛的太監,瞄了我們一眼,如同看著一群死人:“進來吧!”
我們全都猶豫著,不肯挪步,然而,不容我們拒絕,裡面走出一個足有兩米高的巨漢,臉如石刻,全身肌肉如同一塊塊小石頭,像摟小雞一樣,將我們摟在兩條強健的臂間提留起來掃進了大殿。
幾個女孩尖叫著被帶進大殿,穿過一塊巨大的玉石影照,到了一個豁然開朗的大廳中。
巨漢將我們朝大廳的地上一扔,如同一座巨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