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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人道酒入愁腸愁更愁,我不覺得,我只覺得心,好空,好空,再多的酒,也填不滿那越來越空寂的心。
“寒羽,別喝了,想想回來會心疼的!”如真嘆息,就似乎那城頭的落日,帶著眷戀不去的餘脈,淹沒在山頭。
“心疼,呵呵,會麼?她已然走了,再也不會回來,這裡,她不眷戀,也不珍惜,這個世界,本就不屬於她,她也不屬於這裡!”
我將酒囊扔向那抹餘輝,劃過的一抹晶瑩像把刀,戳進我的心,冰冷而又狠厲:“別再提她了,誰也不準再提她了,忘記吧,男兒更該征戰天下,圖畫功名!”
是啊,我的初衷,不就是如此麼?我征伐天下,謀劃千里,為的,不就是笑傲蒼穹,書畫彤冊麼?
我的心啊,還是那麼痛,我也許終會帶著這痛,永遠成眠,可是,那個可以伴隨我同衾的人,已經沒有了!
一百三十 餘生
永平二年夏,經過大半年的天下動亂,永平帝殷楚雷與徵南大將軍博望候卓驍分東西兩線出擊,持金披銳,電掃中原,沿途望風披靡,勢如破竹!
直到天險炫璜河!
汗爻天罡帝裴奎礫與貴妃單蘭環被本國叛軍戮於兩槐驛,屍骨無存。
但汗爻殘存的勢力將太子裴遠珏擁戴為帝,建元崇元,以兵部尚書姚古聰為監軍統領,領十四萬餘兵持著天險固守大陸東南南定府十州一隅,以東南丘陵山地為形勝,負隅頑抗。
天下大半數都已盡在殷楚雷之手。
位於東南的重鎮鬱湯,乃是炫璜河南巽湖邊的大州,是南定府的府首,也是現在汗爻殘餘勢力憑藉的最後防線,它東有蒼耳山,霧山,北有巽湖,背後還有一片沃野平原,東面是所有河流匯集的蒼海,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
整個南定府,雖然偏安一隅,但是因為北有天險,東是蒼海,西南皆有山陵,還算平安,殷觴一時拿下不得。
鬱湯壁壘森嚴,太守崔定時日夜勞軍,是死忠的一個老臣。
它東南面延伸入海有一片沙灘,是入海口,城外有巽湖箕水入海口,不過這裡卻只是個小灘頭。
這裡寥落著幾戶人家,全是些零散的茅屋,都是從四方流散來的流民蓋的遮風避雨的臨時棚戶。
這一日大清早,天際將明未明,水天之際泛著金,紅,黃,海浪拍擊沙灘,嘩嘩做響。
我摸索著從床上起身,穿好了破布衣衫,準備這一日的忙碌。
是的,我未死,這一半緣於運氣,一半緣於我的努力。
當初優無娜為我下了避毒魑曾告訴過我,我能小毒無事,大毒不死,斯拓雅給我下的毒都沒有要我命,雖然是靠他的血肉解得毒,但聽謝悠然告訴我,我身體裡對於毒素的抵抗力是很強的。
當我聽說要用鴆酒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一絲希望。
我請求細茹不要燒我的身體,就為賭自己一個活命的機會。
當初那杯酒,也許是很毒,我的呼吸和心跳確實近乎停止。
我不知道細茹怎麼吩咐的,也不知道她是否有意,我被扔在了城西北面的一處亂葬崗裡。
我也真是大運,這些人沒有燒了我也沒有埋了我,如果是任何一點,我就真死透了。
一個靠撿死人堆垃圾的老人那日來翻屍體,被半模糊半混沌的我下意識揪住了他的腿,差點把老人嚇死!
所幸這個老人很善良,發現原來是個沒死透的人,就把我半背半拖弄回了他的窩。
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勞苦大眾遠要比那些錦衣玉食的人要好得多,我沒有被拋棄,反而被撿回來好心的救治了。
老人姓李,排行三,就叫李三,他一身孤苦,飄零無定,近五十了也沒有婚娶,三餐不繼,但他沒有把我扔下,卻用討來的剩菜剩飯愣是把我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了。
只是那毒沒有藥清理,殘留體內,還是傷了我的咽喉,模糊了我的眼,據李三講,我的眼好像蒙著層紅霧,上面血絲猙獰,渾濁不清,看不到眼仁。
我看東西都是一片紅霧濛濛的,視野不清,視距也很短。
我成了半啞半盲的人。
為了活下去,也為了感激救我的李三,我拜了李三作乾爹,與他一起開始顛沛流離,李三身體不是很好,半生潦倒有不少隱疾,我多少還有點醫術,一路雖沒有錢看,但我用山裡野地的草藥給他調理,倒也緩解了不少。
他身體好點又能去給人乾點體力活,換來些銅板勉強度日。
我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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