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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炕和木板上,隨隊而來的一個班救護兵正在指導幫忙的弟兄們,如何用烈酒替傷員擦拭身體、如何用濃鹽水浸泡和清洗傷口。
正殿外,楊九霄與顧長風親密無間地對了個火,愜意地猛吸幾口老南昌菸廠出產的專供安家軍的優質香菸,正殿裡不時傳來滴滴答答的發報聲。
才僅僅見面數個小時,這對南北兄弟就因彼此性格相若、脾性相投而一見如故,晚飯時楊九霄拿出個裝滿五斤燒刀子的皮囊,問顧長風是否整幾口暖暖身子?顧長風早在出發之前,就詳細閱讀過楊九霄的檔案,看過楊九霄三年前的照片,知道身邊這位滿臉鬍子如同鋼針一樣的猛將有個綽號叫“楊不倒”,細問安毅後才得知楊九霄酒量大得驚人,據說到現在為止,仍沒有一個弟兄看到楊九霄喝趴下過。
因此,顧長風一看楊九霄笑得賊賊的虎眼,立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二話不說接過皮囊,咕嘟嘟誘下一斤多酒,頓時贏得楊九霄和弟兄們的滿堂喝彩。
對自己弟兄滿腔摯誠的楊九霄見狀,也不由豪氣大發,向顧長風比了個大拇指,暢笑之餘,接過顧長風遞來的皮囊依樣畫葫蘆,一口悶下一斤多,才笑容滿面地擦了擦鬍子,兩人湯都沒喝一口,轉眼間喝乾了三四斤燒刀子,雙雙站起相視一笑,每人提著塊差不多兩斤重的滷羊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完了擦擦手,並肩走到殿左博大香案前,對著地圖指指點點,緊張地交換意見,身子根本沒有半點兒晃悠,彷彿剛才喝下的三四斤燒刀子不是烈酒,而是茶水一樣,看得一起吃飯的兩軍將校眼都直了。
商量完軍務,兩人把一切都交給麾下弟兄,一起來到大殿門前,迎著凜冽格北風敞開衣襟,吸菸聊天。顧長風說《我還原以為老爺廟是荒山上的一個破敗小廟,沒想到這裡的老爺廟不但沒建在荒山上,反而是坐落在熱鬧娃子中規模宏大、歷史悠久的大廟宇,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楊九霄點點頭莞爾一笑,顯得非常得意,周圍十幾支大大小小抗日武裝,也只有他楊九霄的隊伍敢於駐紮在交通便利、距離敵人不到二十公里的熱鬧娃子,原因是楊九霄的隊伍數月來時常接濟本地鄉親,採購物資從來沒少過一分錢,還派出自己的衛生隊拿出北平總部千辛萬苦送來的特效藥,為生病的父老鄉親免費治療,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羸得了十里八鄉民眾的支援和善待,就連老爺廟的主持方丈和十幾個出家人也和楊九霄成了兄弟。
由於時常率領隊伍在老爺廟落腳,楊九霄耳聞目染之下,對老爺廟的歷史也有所瞭解,他告訴顧長風,這座老廟早在北宋年間就有了,供奉的是關二爺,大廟面闊三間、進深六椽,要不是眼下大雪覆蓋,白天能看到大殿屋頂的九脊十獸四套頭,從前至後分為外院、下院、上院,由低而高層疊而進,正殿櫥下四根粗大的虎頭圓柱都是上等原木,整棵樹放倒後幾百人搬到這兒才加工豎起。
顧長風聽到這裡,感興趣地裡外走動,兩名侍衛用長棍挑起馬燈,亦步亦趨,將殿內四壁繪有關羽故事的壁畫照得通亮。殿內塑像齊全,各具特色,關公的金面塑像威武雄壯,氣宇軒昂,邊上的關平英姿矯健,風度翩翩,周倉氣勢凜然,不怒自威,其他塑像衣冠楚楚,面姿各異,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走完一囹,顧長風由衷地讚歎,說這是自己平生僅見的年代最為久遠、儲存最為完整的一座關帝廟,但願同樣尊奉佛教、同樣崇敬關二爺的小日本積點陰德,別毀壞了。
楊九霄聽得有趣哈哈一笑,隨即搖了搖頭:“這日本人既然信佛又信關帝爺,怎麼全然沒有佛家那種慈悲為懷的心胸,更不講什麼仁德道義,喪心病狂殺人如麻連禽獸都不如啊?”
顧長風道:“我聽我們老大說,佛教傳入日本後,隨著東渡的一些精修佛學的大師先後逝世,逐漸被有心人利用,慢慢變質,發展到後來,竟主張以暴力鬥爭的形式反對一切敵對者,日本戰國時期的本願寺一向宗甚至發展為一方割據勢力,你說在這種土地上傳播的佛教,還與講慈悲和禁殺生的佛家有絲毫關係嗎?至於關帝廟,我想是日本人看三國演義多了,他們一貫崇拜中國的軍事文化,對千里走單騎忠義無雙的關二爺有好感,這並不奇怪,人都希望別人對自己講信義,至於自己講不講,那又另當別論了!”
這個時候,情報參謀匆匆走了過來,將一份電文連同資料夾一起遞給顧長風,低聲!報:“魯彥青大隊來電,他們已經成功炸燬淩河鐵橋以東七公里鐵路,主力順利迂迴到金嶺寺南面的下河山一伐,正在等待時機,爭褥炸燬淩河鐵橋。電文中說,現在日軍只過去兩列專列,第三列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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