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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智榮突然明白了!弟兄們和自己一樣什麼也聽不貝了,至少在短時間內無法恢復聽力,他難過地對著弟只們,指指嘴只,再捂梧耳朵,突然向後一仰,直挺挺躺在四凸不平的石頭上,望著高空仍在的動的濃烈硝煙,痛苦地長嘯起來:
啊
第八四六章 凌厲反擊(三)
陽逐漸偏西。火熱的戰場並沒有因此而降溫,沒有婦牛制線的日軍攻勢再次被阻,已經無力連續動進攻,雙方激烈的交火聲已經消失不見,濃烈的硝煙和充斥血腥味道的燻人熱浪,籠罩著長城南北。
六百二十七名手無寸鐵的東北軍逃兵神色複雜,腳步凌亂,他們被近百名全副武裝的憲兵帶到古北口北關大門外,到了仍在冒煙的高炮陣地和巨大深坑的墜機點中間停下腳步,憲兵隊長的大嗓門兒再次響起:
“帶你們這些膽小鬼過來完全是因為咱們軍座仁義,想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軍隊,什麼才是鋼鐵意志民族脊樑,讓你們知道日本也是***娘生爹養的,並沒有刀槍不入金鐘罩鐵布衫的本事,等看完了,估計你們這群沒卵蛋的孫子也不會一個個扯起喉嚨喊冤了。”
六百二十七名逃兵很快被分成了五隊,在憲兵的帶領下開始在硝煙瀰漫、一些地方依然還在燃燒大火的戰場邊沿遊走,看完嚇人的彈坑和掛在一塊兩米高飛機殘骸上的幾具日軍飛行員屍體,仰望遠處高炮陣地陡峭山腰上一長串抬著擔架膝行而下的中央軍官兵,目送一隊隊從前線匆匆返回的擔架隊伍和擔架上血肉模糊的將士們,東北軍弟兄再也走不動了,一個個,無比動容,心裡充滿了愧疚。
從上午交戰到現在,逃兵們在南關大營裡聽了近一天的槍炮聲。看到了天上一架架呼嘯而來的日軍飛機絡繹被打下,目睹了扛著一箱箱沉重彈藥上前線的中央軍工兵彪悍弟兄因不能參加戰鬥而高聲罵娘”
到現在為止,整整八個小時過去了依然沒有一個當官的再來和他們說話,他們看到的全都是憲兵們冷冰冰的衝鋒槍口和鄙夷的目光。
隨著傷員一批批被抬進大營東南面的野戰醫院,隨著上千來不及吃午飯的工兵腳步匆匆地一趟又一趟往前線輸送彈藥,隨著敵機被擊落後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陣陣傳來,隨著距離南關大營不到一公里的兩個炮兵陣地一次又一次的齊射和快轉移。六百餘名只能坐在大營空地上的牛高馬大的逃兵再也沒有原先的驚恐私怨言,一顆顆心全都被無盡的恥辱和愧疚所佔據。不少性格急躁的弟兄甚至熱血***地站起來,衝向看守的憲兵,要求給個機會讓他們死在戰場上,結果無一例外,全都被沉默不語的憲兵按在地上要求保持肅靜。逃兵中幾個彪悍的無所顧忌。一味糾纏,結果換來憲兵的一陣毫不留情的槍托。一個叫崔大勇的逃兵上尉捂著被打破的臉,指著矮小的憲兵准尉氣急敗壞地吼了起來:“有本事放下槍咱們公平幹一架。老子不弄死就是你兒子”。
聽到這句狠話,矮小的憲兵准尉愣住了,隨即不屑地搖了搖頭,指著崔大勇,用蘇南口音的官話沉聲說道:
“按紀律,老子本來不該跟你這種敗類說話,不過看你這孫子還有點兒男人樣,老子就冒著寫檢查和被處分的風險,和你說上兩句,你這個只會對國人呲牙鬥狠的膿包想和我幹一架,還不夠資格!
“你聽好了,去年上海一二九大戰期間老子還是新兵,陣地肉搏中。老子一人弄死了四個小日本。其中一個還是鬼子軍曹,積功獲選送川南軍校讀了一年出來,這才有了老子的這個准尉軍銜,你呢?你敢憑著良心說,你這上尉軍銜是一刀一槍得來的嗎?
“老子還告訴你件事,這四周監管你們的憲兵全都是咱們安家軍各師各旅各團精挑細選出來的尖子。少部分參加過當年的北伐,大部分參加過中原大戰和一二九抗戰,人人都有中央軍委頒的軍功章,每一個。人的軍銜都是拿敵人的命搏回來的。所以。你最好告訴你的弟兄們老實點兒,千萬別把咱們弟兄惹火了”不管是拼刺刀還是擒拿格鬥,都是自討沒趣!”
憲兵准尉的一席話,讓崔大林和他身邊的一幫爛兄爛弟徹底萎靡了。不由得再次想起上午行刑時那個能說一口東北話、卻無比惡毒的安家軍少將說的話:”,之所以沒有砍你們的腦袋,是因為你們這些敗類不是罪魁禍。是頂著豬腦袋跟著上官跑的蠢材和膽小皋,所以憑著咱們心底裡對你們的那點兒同情,賞你們個全屍。讓你們回到陰曹地府見到自己的祖宗不至於太沒臉面,但是身為軍人,你們已經沒有了脊樑,沒有了骨頭。你們是國家民族的罪人,是中**人的恥辱,殺你們這些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