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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十里路,人困馬疲之下只能挨家敲門想買些吃的,可沒一個鄉親應一聲……你老人家看看,站這的幾十個弟兄都是湖南人的兒子,都是革命軍,絕不敢在自己家裡幹搶劫放火的勾當,所以沒人搭理也就灰溜溜走了,但總得吃飯啊!你老人家也不忍心看著這麼多弟兄餓死吧?”
村民們看到這群官兵好說話,領頭的年輕長官也秀秀氣氣的不像惡人,於是也大著膽子圍上來。老太太聽說泥菩薩還在廟沒拆,急忙叫身邊的中年人去看看,來回只有幾百米,中年人跑回老太太身邊低頭稟告:“這位長官說的是實話,都好好的在那兒,還掃的乾乾淨淨的了……”
老太太這才放下心來,一邊擦淚一邊感謝,拉住身邊的中年人張開沒牙的嘴,一陣咿咿呀呀,瘦小的中年人飛也似地離開,很快抱來一個大罈子:
“長官,這半年來……咱們村反反覆覆遭、遭兵災,連牛都沒剩下一頭了,這點酸菜長官們路上吃吧,給……”
安毅只感一陣心酸,叫過老韓頭把大半缸酸菜倒進布袋裡拿走,吩咐冬伢子給老人一個大洋,便大聲命令出發,兩百多原本高高興興的弟兄全都低垂著腦袋快步前進,不敢多看鄉親們一眼,當兵當到這個份兒上,沒一個人臉上有光。
三連弟兄走出好遠,捏著一個大洋的老太太突然嚎啕大哭起來,說這些可憐的孩子兵是積德的兵,沒能給點東西只有一罈酸菜,人家還給個大洋,咱們這麼大個村子丟臉啊!老太太這一喊,四周鄉親們都滿臉慚愧地悄悄離開了。
下午四點半,急行軍的三連來到耒陽以南三十公里的公平圩,由於彈'藥'攜帶量大、工兵工具眾多行囊沉重,人和馬都累得就要口吐白沫,再怎麼趕也無法在天黑前趕到耒陽城,安毅也覺得自己小腿要抽筋了,只能領著弟兄們穿過小鎮,到達北面選好的地址紮營,還是個距離鎮子五百米的小廟。
安毅與鬍子、尹繼南圍著這座方圓兩百多平方米的精緻廟宇走了一圈,看到大樹成林小河清澈,覺得此地的風景很不錯,聽完鬍子和尹繼南的東拉西扯,再回憶起老道平時的介紹這才明白過來:大江南北的村鎮大多會建有這樣那樣的廟宇,各式各樣泥菩薩居住的地點絕對是個當地風水最好的地方,所以大多數都能滿足安營紮寨的基本條件。
兩百多弟兄好不容易安頓下來,肚子又叫了,中午多得老太太的酸菜大家喝下幾碗稀粥,不一會兒就在火辣辣的太陽底下蒸發殆盡。安毅看著一群有氣無力偏又形成了嚴守軍規習慣的弟兄們,咬著牙親率幾個弟兄進鎮子找族長。
年老體邁的族長拿出半掛生蛆的臘肉,有氣無力地說道:“長官們拿去吧,要是不夠就進我家裡搜搜,看上什麼儘管拿去,只求長官別拆了村裡人祖上留下的關帝廟就行了。三個月來,咱們村過往的五六批軍隊,儘管敲詐勒索搶走糧食牛羊和所有值錢東西,但還算有良心沒拆廟。”
安毅當即扭頭就走,回到關帝廟躺在關二爺金像前面的案桌上苦思,突然跳下來跑到半繞著廟宇的小河邊,察看是否可以和昨晚一樣故技重施,無奈小河裡遊動的都是些小到幾乎透明的魚花,最後的念想破滅了。
鬍子知道安毅的心思,悄悄揮退冬伢子走到安毅身後,抽出支菸遞給他兩人一上,鬍子吸上一口,附在一張臉皺成橘皮的安毅耳邊一陣低語,安毅興奮得跳起來哈哈大笑:“你帶幾個弟兄去,老子讓老韓頭磨利刀子等著,再看看剩下多少好料,老子今天親自傳授廚藝,哈哈……”
半小時後,鬍子和夏儉的二班悄然無聲回來了,把五個沉甸甸的破麻袋扔在關帝廟後面的臨時伙房的石板上,什麼也沒說樂呵呵轉身就走。
老韓頭幾個火頭軍急忙開啟袋子,高興得差點跳起來:五個袋子裡裝著大大小小黑黃花白十三隻狗,而且都是放血乾淨了的,瘦是瘦點也是上百斤肉啊!幾個弟兄這才知道連長為何火急火燎催促磨利刀子,再燒上兩鍋滾燙的水了。
已經成為稱職理髮師兼任三連服裝縫補師的跛子老常也不閒著,直嚷嚷自己剃'毛'最拿手,廚子春生疑'惑'地問這狗怎麼弄回來?怎麼沒聽到一聲槍聲一聲狗叫?其他幾個也非常好奇地揣摩起來,七嘴八舌說個不停,老韓頭拿出了班長的架勢責令弟兄們加快速度,最後還特別交代把狗鞭切大點多連點肉,咱們連長為了弟兄們沒日沒夜地忙乎就好這一口。
太陽下山,關帝廟被籠罩在誘人的狗肉香味之中,三連盛大的狗肉宴已經風捲殘雲地進入尾聲,安毅咬掉手中的最後半截生菜心,叭咋叭咋猛嚼幾下,樂呵呵站起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