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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電一出,立刻博得一片喝彩之聲,無數人都為李宗仁等人的寬廣胸懷和高風亮節而感慨,只有江浙一帶親蔣的報刊雜誌對李宗仁等人繼續冷嘲熱諷,揪住李宗仁、白崇禧'逼'蔣下臺以及何應欽公然反叛的辮子不放,還以三人姓氏第一個字的諧音給他們起了個“白狐狸”的綽號。
深居簡出卻時刻盯著南京、盯著天下大勢的蔣介石,深知李宗仁三人如此高姿態的本質所在,那就是轟轟烈烈、傷亡慘重地打完一場大戰,李宗仁他們猛然發現到手的政權已經債臺高築,自己也身無分文了,因此蔣介石除了冷眼旁觀,根本不予理會。
但是令蔣介石無比失落痛入骨髓的是,自己一手創立的第一軍竟然聽從白崇禧這個外來人的調遣,拼死血戰在所不惜,代理軍長劉峙兼任師長的第二師從常州、崑山一線飛速趕赴龍潭參戰,鐵路被孫傳芳的特務炸燬導致翻車傷亡三千餘人,劉峙仍然毫不猶豫,親自率領剩下主力趕赴戰區,幾番血戰之後一萬四千官兵僅剩下四千餘人;鄧振荃的第一師、衛立煌的第十四師、塗思宗的二十二師全都傷亡慘重,無力再戰,而一向最聽自己話的顧祝同第三師、陳誠二十一師也都出現近三分之一的傷亡。
正在上海與結義兄弟黃郛、元老張靜江等人密商時局的蔣介石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多出身於黃埔的將士竟然心甘情願地成為李宗仁上位的臺階,心灰意冷之餘,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慨然離職面對槍林彈雨也絕不屈服的安毅,感覺只有這個與自己同甘苦共命運的愛徒才是自己最忠誠的下屬和知音人。
正好斯時孔祥熙需要陪同歐耀庭父女趕赴南昌考察和投資,臨行前悄悄前來辭行,周到地詢問蔣介石是否對安毅有所訓示?
蔣介石立即滿懷思念地給安毅寫了一封長信,對這個同病相憐的失意學生諸多勉勵鼓舞。
此時的安毅,雖然也非常關注外界的變化,但是有心無力,只能將全副心思都用在了老南昌工商業的發展上。其實,他根本沒有臉上時常展'露'的微笑那麼輕鬆,隨著傷病員的逐漸恢復,安毅留在醫院的時間大為減少,加上他暫停隨隊進行軍事訓練節省下來的半天,足夠他在武器仿製和改良方面擁有更多的時間,卻也因此而更為繁忙,幾乎每一次老道要找他商量事情,都得到各工廠、工地或者秘密製造車間才行。
跟隨克魯澤的二十餘名從南京前來幫忙的醫生在月初前已經分批返回,非常喜歡老南昌的克魯澤醫生決定擔任老南昌醫院的外科主任兼醫學院教授,他與教會志願專家組的法國女醫生凱瑟琳好上了,二十七歲的'婦'科醫生凱瑟琳因為要履行自己留在老南昌工作三年的諾言,沒辦法與克魯澤前往南京工作,因此克魯澤只能放棄自己在南京濟慈醫院的優厚待遇轉到老南昌。不過安毅非常的慷慨,毫不遲疑地將克魯澤提出的月薪五百大洋提高到了八百,只是加上額外的兩個條件:簽訂三年工作合同,並擔任正在招生的“江南醫學院”外科教授。
克魯澤非常爽快地答應了下來,這位精通英、法、德語並會說中國話的優秀外科專家,最後成了安毅的醫學院副院長。
九月七日下午四點三十分,一艘豪華的美籍客輪緩緩泊靠昌北碼頭,江西省'主席'朱培德領著數十名'政府'官員和軍隊將軍,早已佇立在碼頭上恭迎,由江西總商會、南昌工人聯合會、南昌商會數百士紳名流和上千工人組成的歡迎隊伍齊齊到場,列隊歡迎。
震天的掌聲和歡呼聲中,氣度雍容的孔祥熙率先走下舷梯,身後分別是歐耀庭父女、德國魯麟洋行遠東區總經理漢斯和助手勞特、禮和洋行遠東區總經理海因裡希以及他們的上百名隨員。
跟隨在朱培德身邊的安毅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嫻靜大方、美麗的大眼睛中溢位激動淚花的楚兒走下舷梯,剎那間心臟停止了跳動,腦袋裡一片空白。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安毅和楚兒的眼睛裡已沒有了任何的一切,所有的權貴、金錢、財富、碧波萬頃的湖水、喧囂的人群、揮舞的彩旗以及陣陣熱烈的掌聲,都無法進入他們痴情的視野和愛意翻湧的心田,他們體內奔騰的血'液'咆哮著源源不斷,似乎永無止境的愛戀與狂喜,早已經將身邊所有的一切淹沒。
正貪婪地享受著久別重逢海樣深情的安毅,突然感覺自己的後腰一陣刺痛,還沒回過神來,老道的低聲責罵已經轉入耳中:“別丟臉了,整個人就像花痴一樣,也不怕別人笑話!”
安毅猛然醒悟過來,對近在咫尺、淚珠滾落動人心魄的楚兒微微一笑,迎上正好來到他面前伸出手的孔祥熙禮貌點頭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