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部分(第2/4 頁)
,本想拍背卻拍到安毅的屁股上。
安毅謙遜地解釋:“這主要是我二師減員太多,師部所屬和各主力團都是傷兵滿營,各級軍官忙得焦頭爛額顧此失彼,所以才疏忽了,屬下也是得到前出偵察的弟兄們回來提醒才補救的,不到之處請長官原諒!”
陳誠停下腳步瞪了安毅一眼:“以後不用和我說這些客套話,你真的想說就對別人說去。”
安毅歉意地笑了笑,對陳誠的坦率和親切頗為感激。
兩人再次邁開腳步,跟隨人流緩慢行走,對於軍中高層這種前呼後擁的探視與巡查似乎都已習慣。可不知為什麼,安毅看到白崇禧總會有種不安的感覺,說不清是白崇禧的超凡氣度使然,還是他那雙隱藏在閃光鏡片後的深邃眼睛,這種朦朦朧朧的直覺,讓安毅頗為煩惱。
得益於前日深夜蔣總司令從南昌緊急調撥而來的'藥'品,安毅麾下四百餘名受傷弟兄在剛開始兩天接連死去三十九人之後,其餘基本都脫離了危險,病情也逐漸穩定下來,機槍連長常寶根等七名經驗豐富的連級軍官終於逃過一劫,相繼脫離危險,進入緩慢的恢復之中。
在自己弟兄生死未卜的情況下,安毅絕不會發揚什麼捨己救人的精神,收下珍貴的'藥'品後毫不吝嗇地全都用在了自己弟兄身上,對其他各團營的請求只能深表歉意,愛莫能助,由此而引起了某些人的不快,加上連同特效'藥'一起到來的十六卡車的武器彈'藥'和服裝被毯,全都指定配屬給安毅獨立團,自然就引來了一片嫉妒和抱怨,大戰時獨立團捨生忘死的救命之恩,在利益面前迅速被淡忘。
正因為如此,幾天來安毅一直待在自己的軍營裡,哪兒也不去,就連開會也讓鬍子和楊斌代勞。
白崇禧巡視完畢,禮貌地向阿爾弗雷德修士和詹妮修女致謝,低聲讚揚安毅兩句便匆匆離開。
安毅與鬍子等人恭送一群長官打馬離去,回到團部尚未坐下,立刻接到通知:請安毅在二十分鐘內前往師部開會。傳令官在安毅的詢問下也搞不清楚是什麼會,只知道是白長官親自下達的命令,各團團長均需出席。
安毅不敢怠慢,帶上兩個警衛騎馬趕到東門內大街的師部,六團代理團長譚輔烈看到安毅到來,連忙迎上前低聲致謝。
安毅知道幾乎全軍覆沒的六團非常不容易,在撤退的第二天就整體開赴江山縣城駐紮休整,對這個年僅二十四歲的師兄的艱難處境深感同情。
兩人低聲交談並肩登上青石臺階步入大堂,向端坐在正中央長桌主位及左右的白崇禧等人敬禮報到,在師部參謀的引領下坐到長桌右邊的中間位置。不一會兒,五團長李延年也匆匆到來,報道完畢徑自走到安毅身邊並排坐下,挺直腰板,一絲不苟。
劉峙站起來主持會議,先是對“湯蘭戰役”的得失檢討一番,語氣沉重頗多自責,然後客氣地將話語權交給前敵總指揮兼第三縱隊指揮官白崇禧。
白崇禧默默掃視堂上將校一圈,輕描淡寫地總結幾句,隨即令人意外地望向安毅:
“此戰中,安團長的獨立團表現相當優秀,戰術得當,官兵用命,打得堅決果斷,英勇頑強,不但能合理調配兵力,而且能最大限度發揮自身火力優勢,阻擊的同時主動出擊的積極防禦更是值得讚揚。
不過,縱觀整個戰役的前前後後,我發現安團長似乎料敵在先,早已判斷出敵軍的企圖,否則,不可能在沒有軍令的情況下主動率領本部三個營又四個連迅速馳援,並做出如此漂亮的應對。
安團長,你能否告訴大家你是如何做出的決定?又是基於何種判斷?”
安毅這下難過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白崇禧來此的第一個軍事會議就提出這個要命的問題。安毅緩緩站起,心急如焚,腦子飛快轉動緊張不已,這種情況下怎麼能把事實全都說出啊?難道要據實直言、自己的偵察分隊在戰前就一次又一次地向師部、向各個團示警了嗎?難道要直說自己在戰前曾不止一次私下向劉峙和徐庭瑤表示過異議嗎?
如果一切照實直說,無異於在二師各級主官本就血淋淋的傷口上灑下一把鹽,將會使得全師上下倍受煎熬,到時自己捨命救援的那點功勞不但沒人惦記,相反會惹來所有人的惱怒和嫉恨,這不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嗎?弄不好恐怕連自己私下調動所部也都會成為集體攻擊的把柄,這種蠢事誰會去做?
可是,問題已經提出來了,不回答又不行,白長官素來以治軍嚴謹說一不二聞名軍中,他的眼裡從來就容不下半粒砂子,一個不好,說不定自己左右不是人,前途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