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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迅速下墜,變得越來越沉重,越來越難過,一種兔死狐悲的莫名情緒,浸'淫'他的胸臆。'性'格耿直的魯雄受不了這揪心的等待,乾脆轉過身去,再也不向高臺望一眼。
又一個十分鐘過去了,眼睜睜看著第四批死囚被押上高臺,軍法官冷冷的不帶一絲情感的怒吼再次響起,四個監斬官又開始一次驗明正身的逐一辨認,眾弟兄至此已經心如死灰,幾乎完全絕望。
突然,張天彝的副官從廟宇後面一大片密密麻麻高達兩米多的'亂'草叢中鑽了出來,向左右看了看,神'色'緊張地向安毅快步走來,敬了個禮後立刻伏在安毅的耳邊小聲低語,說完環視周圍一圈迅速衝進邊上的帳篷,抓住兩根一米多長的固定鐵鏈,飛也似地沿著原路跑向廟後。
無比激動的安毅早已揪住顧老二的袖子,快速下達命令:“你馬上率領十幾個弟兄牽著馬繞到廟後去,別管後面百米外的兩個崗哨和遠處的戒嚴官兵,他們哪怕看見你們,也只會以為是自己的弟兄受命巡邏。
此地草很高,遠處看不清,你們儘管若無其事地走到破廟後面的西頭第一間房子背後,讓弟兄們什麼也別管向前走幾步,再慢吞吞地往回走,你只管等在牆根的破洞口,裝人的大麻袋一滾出來你立刻開袋查驗,辨明真身之後抱上馬,領著弟兄們緩慢向東,穿過那片乾枯的蘆葦地,魯雄會率領弟兄們在盡頭的小樹林裡接應你們,聽明白了嗎?”
“明白!”
顧老二一掃絕望頹廢之氣,精神大振,大步過去牽上自己的寶馬,發出一陣低沉的命令之後帶領十個弟兄牽著馬,緩緩繞向野草叢生的廟宇後面。
安毅目睹顧老二一行的身影消失在廟後,轉頭向高臺上瞟了幾眼,這才拉過魯雄低語幾句。早有心理準備的魯雄頻頻點頭,領令後轉身走向戰馬,在全場殺頭激起的震天驚呼和歡呼聲中,率領剩下的一百餘弟兄翻身上馬,大大咧咧地打馬走向東面樹林,越走越遠。
安毅好整以暇地和尹繼南一起繼續欣賞砍頭,五分鐘不到,顧老二出現在遠處的廟後牆角,向這邊舉起左拳晃動了兩下,看到安毅點頭回應,隨即隱入草中,拉動韁繩扶穩馬鞍上的麻袋,拐入了兩米多高的枯黃蘆葦叢,身後十騎跟隨他牽馬穿過起起伏伏的窪地,在高出人頭的大片枯黃蘆葦中潛行了兩百餘米,走進東面的小樹林,看到接應的魯雄和弟兄們後毫不停留繼續東行,一出樹林立刻翻身上馬奔向南面的老南昌。
留在原處的安毅和尹繼南耐心等待張天彝返回,不一會兒看到張天彝走到高臺後的臺階上,向兩人打出個隱蔽的手勢,同窗之間哪還不知道其中傳遞的意思,立刻走向自己的戰馬就要離開。
這時,軍法官洪亮的聲音再次傳來:“……罪大惡極的江洋大盜、十惡不赦的搶劫殺人慣犯、反革命分子沈翔峰已驗明正身,斬”
一聲鑼響,接著是直衝雲霄的歡呼聲,安毅和尹繼南面面相覷,幾乎同時飛身上馬,掉轉馬頭眺望高臺。
高臺上,唯一的一個骯髒的赤'裸'軀體已經沒了腦袋,幾縷血箭已失去衝力,彎曲地'射'向前方,直到無血可噴,軀體才轟然前倒,連在琵琶骨上的鐵鏈清晰可見,悽慘而又詭異。
“我的天吶!他們是怎麼換人的?這麼短的時間怎麼能做到如此酷似啊?”尹繼南瞪大眼睛,驚愕地叫出聲來。
安毅仰望灰濛濛的天際,搖頭頻頻感嘆:“二軍的憲兵隊長是個能人啊!老張的這份深情厚誼,老子不知道要拿什麼來還……走吧!這兒沒咱們什麼事了,但願沈瘋子那倒黴蛋今後能好好活下去。”
尹繼南跟隨在安毅身邊並馬而行,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麼,抬起頭說道:“剛才我聽軍法官判詞中的一句‘反革命分子’後,還納悶了好久,現在突然想起臺上那個少將軍法官的黨員身份我才釋然,一定是那件轟動湘贛邊境的搶劫案,已經傳到他們所有黨部成員耳朵裡了。”
安毅點點頭,低聲嘆息:“記得聽我家老道說過,從古至今軍中都有殺頭祭旗立威的慣例,每逢慶典,大赦天下絕大多數罪犯的同時,也會殺掉一批十惡不赦者,如今很多軍閥勢力仍承襲這種習慣。
今天這事很僥倖,總部的那幫大佬全都被慶典拖住了,估計政訓部的紅'色'黨員接到二軍處決死囚的申報後,只能認出沈瘋子的名字而沒時間辨認沈瘋子究竟長得什麼樣,即使有時間辨認也沒什麼作用,都被打得不成人樣了誰還認識他?就連追了沈瘋子幾天幾夜的瀏陽老方都沒見過沈瘋子的正臉,這天下更沒幾個人知道沈瘋子長什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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