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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彰顯蔣先雲英雄氣概的報道,卻令安毅非常的憤怒,他實在是無法想象張發奎兼任軍長的第十一軍竟然會魯莽到以兩個師的兵力去挑戰奉軍七個師,而且還以自身簡陋的武器去對抗擁有坦克飛機大炮毒氣彈的奉軍,這樣一場實力如此懸殊的大戰,究竟是如何打出來的?尤其是最後的結果,還說奉軍以眾擊寡竟至倉皇潰敗,事實真的有可能是這樣嗎?難道張家父子統帥的奉軍真的如此無能?
就安毅所知,現在武漢方面已經全面停止了進攻,整個河南戰事已經處於停滯,這充分說明前線情況已經非常危急了,《嚮導》報之所以這麼說,除了鼓舞軍心士氣外,就是掩飾自己的統帥無能了。
如果情況真的如自己所猜想,就證明了張發奎此人根本就不把麾下將士的生命放在眼裡,根本就不配當一軍之統帥!可無論安毅如何憤怒,師兄蔣先雲也活不過來了,更無法透過徒勞的憤怒來減輕心中的傷感,要知道蔣先雲僅僅只比安毅大四歲,兩人相處的時間也很短,但卻一直真誠以對,而且蔣先雲是黃埔同袍中少有的道德、人品、文韜武略都深受安毅感佩的師兄。
……
兩天後,安毅看到報紙,自己所熟悉的黃埔軍校前政治部周主任在武昌中央軍事政治學校主持蔣先雲追悼會並發表沉痛講話,黃埔前政治主任教官惲主任致悼詞,號召“同志們,踏著蔣先雲的道路前進!”**漢口市委書記羅章龍撰寫了悼詩:“東南北戰鬥猶艱,戰士升騰武勝關。千古悲風臨穎路,中原忍見將星殘。”武漢國民革命軍總政治部中將主任郭沫若說:“先雲戰死了,但他的精神是從此不死的。我本來很想作一篇文章來紀念他,但我覺得我們有時間'性'的文章,不足於紀念超時間'性'的烈士,足以紀念烈士的,只有他自己生前的行動,生前的誓言。”
蔣先雲,這顆黃埔軍校曾經最耀眼的明星,如同燦爛流星劃過黑暗夜空一般,就這樣悽美地過早地隕落了!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選擇了一條殺身成仁似的告別方式,也給安毅留下了永久的遺憾和懷念!
……
此後的幾天,雖然身處北伐前線,但在在部隊休整之餘,安毅依然不斷用專用電臺與老南昌基地聯絡,因此外界的訊息特別是報紙上公開的訊息,他大都能夠及時瞭解,由於蔣先雲的犧牲,諸般令他心急如焚之事不斷地湧上心頭:
六月五日,蔣總司令終於簽發命令,對國際'共產'在華代表鮑羅廷、'共產'黨領袖陳獨秀、國民黨左派代表人物徐謙、原黃埔軍校教育長鄧演達進行通緝;由武漢中央'政府'任命的江西省'主席'朱培德,終於對江西'共產'黨組織的領導人物劉亦峰、李松峰、方誌敏、王成新、李霄龍等二十二人下達了驅逐令,將上述人員驅逐出江西境內,並下令收繳工人赤衛隊、農民協會的槍支彈'藥',禁止一切的工農運動;閻錫山將軍終於在太原舉行隆重集會,宣佈就任國民革命軍北方軍總司令;第十一軍佔領了奉軍主動撤離的開封城;汪精衛、唐生智、徐謙、顧孟餘、孫科等武漢'政府'方面的軍政首腦,將於明日自漢口乘火車趕赴鄭州,與馮玉祥匯合與鄭州商談國家大計,之前鄧演達將軍已經早早前往潼關,恭迎馮玉祥將軍蒞臨鄭州與武漢方面談判……
心情無比沮喪的安毅此時尚未知道,他的師兄曾擴情懷揣蔣總司令的諭旨秘密到達四川后,成功說服四川軍閥楊森率領第二十軍攻入湖北仙桃,與武漢'政府'旗下的魯滌平第二軍、程潛重組的第六軍展開激戰,企圖攻克武漢,拖住武漢'政府'的步伐。
所有的訊息中,唯一讓安毅暗生警惕的是,日本'政府'突然改口,推翻公開做出的不出兵濟南的承諾,悍然宣佈已從日本趕至青島的一個旅團之一部一千八百餘人“進入”濟南,張作霖把持的北京'政府'對此保持了沉默,而南京'政府'一改往日的軟弱和退讓,外交部強烈抗議之後立即宣佈與日本經濟絕交,中央黨部號召民眾舉行反日遊行示威、抵制日貨。
這一訊息,終於對前一段時間造成中外輿論一片譁然的“安毅言論”做出公開正面的支援,使得安毅終於洗掉了“危言聳聽”的冤屈,還獲得憂國憂民、慧眼獨具的美名。
但是,安毅沒能高興幾秒鐘,立刻被即將出現的危局所驚醒,他匆匆忙忙回到會議室,拉開厚重的布簾,對著牆上大幅軍事地圖反覆琢磨,逐漸看清了日本人如此肆無忌憚的用意所在:
透過佔據濟南阻擋國民革命軍北伐之路,為日本的代理人張作霖爭取到從容佈陣的時間。
而且安毅非常清醒地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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