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部分(第1/4 頁)
個弟兄奉命增援安將軍第五軍團,到了這兒就被分進總司令部軍需處,負責襄陽兵站的軍需發放,昨天俺聽他口音就知道他是俺們義馬人,發完毛巾悄悄追出去問他,這小子才開始的時候啥也不肯說。俺問急了他才回答,說很可能發給俺們每人兩個大洋遣散費去球了,唉,,這兩個大洋是夠意思了。可今後俺們咋活啊?老家災情越來越重,到處都是腐爛的屍首,聽說瘟疫傳到豫西北幾個縣了,回去還不是難逃一死嗎?俺們可真命苦啊!”
眾弟兄一陣哀嘆,無力地垂下腦袋老兵敲敲吸完的菸斗抬起腦袋。突然看到一個滿臉英氣不言笑地年輕人捧著半碗飯蹲在正前方,大家只顧說話,沒一斤。人注意到他什麼時候來的。
老兵看到年輕人穿著一身迷彩夏裝。腳上是與所有第五軍團官兵一樣的綠色高腰帆布膠底軍鞋,雙眼明亮。神色從容,顯得氣度不凡,乾淨的衣服上沒有任何表明軍銜的標誌。左襟口袋上方沒有名牌卻插著支鋼筆,顯然是個有文化的人,至少是個書記官。
見多識廣的老兵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站起來,恭敬地打招呼。
年輕人站起來,伸手一把拉住老兵重新蹲下,在周圍一片驚訝的目光中三下兩下扒完碗裡的飯,把粗糙的海碗放到腳邊,掏出包老南昌菸廠生產的“軍功牌。香菸分發一圈,用好聽的官話和氣地請大家抽菸。完了自己點燃吸兩口,笑容滿面地望著老兵:
“滿叔,你今年貴庚啊蹲下、蹲下吧!不用那麼多虛禮,小侄來這兒公幹,正好到晚飯時間,就嚐嚐警備隊弟兄們給大家做的飯,看看做得怎麼樣
“好的很!昨天吃上白肉了。今晚這餐有一勺肉湯,油水足。”老兵連忙回答。
年輕人笑著說道:“不瞞老叔。你們這幾天吃的飯,和各作戰部隊一個樣,他們吃什麼你們也吃什麼。沒有區別,不信你們問問做飯的火頭軍,他們都是從你們中間挑出去做飯的,清楚警備隊弟兄吃什麼。我今天試了一大碗,味道還行,就是沒肉肚裡鬧得慌。”
眾人聽了哄聲一笑,老兵看到年輕人如此好說話,也不再那麼客氣。看看自己指間味道醇正的香菸。噢了噢不無羨慕地說道:“長官,聽說你們安家軍都能抽上這種特供軍隊的好煙,對吧?”
“是這樣,從普通一兵到高階軍官,每人每月都可以得到一定額度的供應,這算是基本的福利吧!”年輕人說到這兒,對滿臉羨慕的眾人燦爛一笑,轉向半兵:“滿叔,你還沒告訴小侄你今年多大年紀呢?”
老兵一愣,隨取搖頭自嘲一笑:“三十五了,不成器啊,當了快二十年的兵,到現在還是上等兵,想想真是慚愧!小哥,看樣子你是南京府的人吧?進安家軍多長時間了?混上啥軍銜了?”
“:卜侄老家成都府的,不過現在南京和老南昌都有個落腳點對了。滿叔”侄聽警備隊弟兄說;你們這幾千人大多數都不願意回家,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兒的各個弟兄也都不願意回去嗎?不回去家裡的父老妻兒怎麼燦”年輕人問道。
“唉,老家那邊斷糧已經很久了。估計這會兒家裡人差不多餓死光了。回去橫直也是個死,咋回去啊?”
機槍手魯
“,子爪奈地叫了起來,弟兄們也都七嘴八舌表明相同的意
“俺回去更沒用,俺老家在寶靈北面的礦上,這幾年採蝶把土地都弄沒了,回去後喝西北風啊?。疤臉漢子沒好氣地回答。
年輕人問道:“這位老哥,你說的是怎麼皿事?”
“俺十三歲就跟俺爹下井背蝶,兩次瓦斯爆炸閻王爺不要俺,給俺留下條小命,可俺爹、俺叔和村裡五十多位叔伯全沒了。四隻前馮大帥主政再開蝶礦,俺會點兒爆破技術就留下專開坑道,一干三年多錢沒賺上。全都按照蝶炭局的說法是為建設新河南奉獻了。
去年底俺正好生病在家,病網好那天突然又發生瓦斯大爆炸,整斤。礦區的坑道全塌了,一下子死了三百多人,俺們村幾百女人全都成了寡婦。沒了地又沒活幹,又遇到大災。樹皮都啃光了怎麼活啊?俺這幾斤,月沒回去,恐怕村裡人全都餓死了,就算沒餓死的也活不長,細皮嫩肉的估計還能充當菜人,賣出幾個錢讓家裡人續命
左臉有疤的漢子用沉重的語氣說完,嘆息著搖了搖頭,隨後便現出滿不在乎的神情。眾人聽了全都唏噓不已。都知道菜人是什麼,相比易子而食的人,當菜人的能換來家人延殘喘多活一陣,原本極為血腥悲慘的事已經激不起任何的同情心和悲憫心,似乎所有人都麻木了。
年輕軍官眼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