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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毅回答:“騙你我能長胖啊?也不看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不是想向我打聽滇軍的軍力佈置?”
“正是!”黃傑高興地回答,眼裡充滿期待。
“拿你的地圖過來,還有筆,我給你標上,閉上眼睛我都能數出來。”安毅伸出手。
黃傑著急得撓頭:“我哪兒來的地圖,槍倒有一支。”
安毅眼珠一轉:“這樣,你在這裡等等我,我車上有一份廣州地圖,這是我剛開車的時候路不熟自己畫的,我把滇軍的兵力配置標上之後悄悄拿過來給你,你和老宋隱蔽好等我,最多十分鐘就行。”
“小毅……”
黃傑來不及多說一句,安逸已經跳上溝渠,佯裝扣褲子慢吞吞走向側前方的山腳。黃傑想了想彎下腰退入茂密的草叢裡,不一會兒爬到宋希濂身邊把安毅的話告訴他。十分鐘不到,安毅低聲哼著奇怪的小曲來到溝邊,一面解褲頭一面百無聊賴地向四周張望,蹲下後輕輕滑入溝裡,彎腰找了挺長時間,才看到黃傑在溝渠的下方十餘米處向自己揮手。
“奶奶的老黃,你小子躲躲閃閃留一手,竟敢不相信我?以為老子會帶滇軍來抓你是不是?”
安毅不悅地瞪了黃傑一眼:“拿去,快滾!”
黃傑樂呵呵開啟地圖,只看一眼就快速摺疊起來,抱住安毅激動萬分:“他孃的天才啊!太寶貴了,太及時了!小毅,我代表革命軍和所有弟兄們謝謝你!等打完這一仗,老子要給你請功!”
安毅無所謂:“你一個小小副連長能給我什麼功?拉倒吧!還是想法子滾蛋吧,昨天我趴在停車的那座山崗上胡亂看了一陣,發現順著南面那條枯水溝可以一直往前走,估計能繞過右翼陣地邊沿避過滇軍的視線,草很深,不站在高處很難發現那條溝,就是擔心有蛇,哥兩個得多加小心。等會兒要是沒事的話,也許那胖子會命令我開車回城裡了,這次回去老子就找機會偷溜,再也不願過這種牛馬不如的日子了。”
“小毅,你可千萬注意安全!打完仗老子和弟兄們就去找你。”黃傑壓低聲音鄭重叮囑。
“快走吧,這麼高大個漢子怎麼囉哩囉嗦的?快走,別連累我。”
安毅說完蹭的一下跳上溝渠,撓了撓幾日不能洗澡癢得不行的老二,齜牙咧嘴走向汽車,黃傑只好緩緩退回去,轉眼間消失不見。
儘管安毅表現得非常成熟膽大心細,可他的心臟一直在不爭氣地亂跳,直到鑽進駕駛室才平復過來,背後的衣衫早已溼透。
午飯過後,躺在車底下躲太陽和躲避可能的流彈的安毅再次點燃支菸,對剛剛過完鴉片煙癮的曲胖子問道:“曲大哥,咱們傻乎乎待在這裡不是個事啊?小弟我老是擔心坐凳下貨物的安全,真要是哪發炮彈不長眼或者被胡將軍把車搶去,咱們就虧大了。”
“這你放心,炮彈飛不到這裡來,胡軍長也知道我和楊處長的關係,最多會命令我乾點活,不會沒收我的車。不過你說的也是,總這樣待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等會兒我去找找胡軍長,爭取下午回去,藏貨的地方我已經想好了,到時候你給我把車開過去就行。”曲胖子仍然閉著眼睛,懶洋洋伸出手,安毅立馬抽出根香菸給他點燃,送到他的兩根手指中間。
兩人就這樣一邊抽菸一邊有一句沒一句閒聊,不一會兒,一陣隆隆炮聲再次響起,沉靜了數小時的戰場再次發生激烈的戰鬥。
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扛著彈藥箱跑過鋸木廠前方大馬路的一個連工兵的隊伍中突然發生爆炸,四個倒黴的工兵在一聲轟隆過後屍骨全無,十餘名官兵被炸得斷手斷腳,血肉模糊,哭號聲驚呼聲響成一片,滇軍的整個陣地受此驚嚇變得人心惶惶,不少人以為革命軍從身後打過來了。
就在這短暫的混亂之中,黃埔軍抓住機會全線猛攻,很快迫近乾涸的小河東岸併成功構築陣地,距離滇軍主陣地只有百米之遙,使得滇軍佈置在後方的火炮難以發揮應有的作用。胡思舜看到這樣的結果勃然大怒,一聲令下督戰隊飛奔而去,將整個工兵連倖存的八十餘人全部射殺,看得趴在車底的安毅和曲胖子魂飛魄散,炊事班的幾個火頭軍更是嚇得全身發抖唯恐避之不及,全都縮在那兩間鋸木廠的小木屋裡再也不敢出來。
督戰隊把所有屍體拖下路基隨即離去,曲胖子手忙腳亂爬出車底,緊緊抓住裹在身上的兩面國民黨黨旗,對安毅大聲喊道:“快出來,胡軍長殺紅眼了,老子不能再待在這兒了……快啊,你這賤貨,再不給老子把車開走,老子一槍嘣了你!”
安毅連忙爬出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