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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很客氣,用結結巴巴的粵語問我你在哪兒?能不能去見他?我說你不在廣州城,不過會很快回來。他點點頭,讓我轉告你儘快聯絡他,他怕我聽不懂,連續做了一個喝茶的動作和打電話的動作,看到我明白他很高興。”阿彪如實稟報。
安毅側頭看了看江面,對阿彪微微一笑:“好了,我們的船來了,我得下去交接簽字,這幾天你別離開村子,每天午飯時間過來一趟,我有要事和你商量。還有,叫林大哥別再送那麼多肉了,我們在碼頭向兩位打漁的大哥要點兒小魚小蝦就行。”
“那可不行,要說你自己跟四哥說去,我說肯定會捱罵。我回去把好訊息告訴四哥,讓他準備好錢,走了啊,老大。”
安毅叫上四個休息的兄弟,大步走下陡峭溼滑的堤岸,登上用木樁木板搭建的簡易碼頭,向緩緩靠岸的交通船上的幾位長官齊齊敬禮,四名弟兄上去搬下三袋大米和一竹籃豬肉,安毅走近船舷接過軍需官遞來的交接憑證,簽上了自己名字:“謝謝長官!”
“不用謝!”
鍾長官似乎覺得岸上的景物和三天前有些不一樣,看了看隨口問道:“安毅,你們的哨位呢?怎麼沒了,還有,三天前我好像看到不少黃土,怎麼今天全都不見了?”
安毅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感到非常滿意,七十多米的距離要不是非常注意,根本就發現不了兩個明哨的位置,更別說那個隱藏得非常好的暗哨了。
安毅轉過身回答:“我看見了,還在原來的位置。”
鍾長官又看了看還是沒發現,覺得時間緊急也就不再詢問,反正他管的是軍需給養又不是站崗放哨。倒是他身後三個教官中的政治教導員餘教官皺起了眉頭,想了想大聲問道:“老鍾,剛才你說原來的兩個哨位沒有了?”
老鍾看都不看他一眼,彎腰整理剛剛搬上船的幾個空籮筐,見餘教官也彎腰等候自己的答覆,搖搖頭頗為不耐煩地信口說道:“可能是累了休息去了吧,這幫小子年紀輕輕的放在這荒坡上近十天,每天風吹日曬的,換作是我也受不了,多半是到哪裡瞎逛或者是找地方睡覺了。”
“這怎麼能行?這怎麼行啊?無組織無紀律,哪有半點革命軍人的模樣?簡直就是散兵遊勇!特別是那個安毅,思想落後沒有政治原則,這樣的人本來就不該讓他擔任什麼代理區隊長。”餘教官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坐在船舷上抽菸的射擊教官徐教官看不過眼了:“小余,我覺得你這麼說不合適,安毅這小子我熟悉,絕對不是沒有原則的人,就連邵主任和李副校長他們對安毅都讚賞有加,怎麼可能無組織無紀律?我看啊,你還是多瞭解他一段時間再說吧。”
餘教官連碰兩個釘子,心裡很不舒服,他沉下臉強忍羞怒走到船頭呆呆站著,一到軍校碼頭就跳下去,匆匆給值星官回了個禮大步走向校門,很快便走進校本部找到頗為器重自己的二十七歲俄國政治顧問喀拉覺夫,透過翻譯將工兵大隊二區隊無組織無紀律、不執行戰場紀律的重要錯誤詳細彙報。
在羞怒的支配下,餘教官重點批判了安毅的政治思想,將指派安毅帶隊執行任務的不合理性說了出來,並按照自己的主觀臆斷添油加醋,最後竟然說成是擅離職守、欺騙官長的嚴重違紀。
餘教官的彙報讓俄國教官大吃一驚,立刻找到政治部副主任熊雄,轉述了這一嚴重錯誤,隨即質詢軍校的用人制度和政治教育的弊端,最後要求立刻追究相關人員的失察責任。
熊雄一聽哪敢怠慢,立刻和喀拉覺夫一起走進李濟深的辦公室,正好東征勝利第一批返回的前訓練部主任嚴重、俄國工兵顧問互林也在,聽了熊雄和喀拉覺夫的彙報,一下子便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李濟深聽到安毅居然犯下如此低階的錯誤,當即氣得摔掉手中的檔案,命令副官立刻備船趕赴現場,他要親眼看看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安毅為何會變成這樣?
安毅查完北面的兩個哨位,深感滿意,和張天彝並肩慢行,針對如何提高偽裝佈置效率和逼真度等問題低聲探討。
談興正酣,安毅突然看到文書李樂忠慌張跑了過來,便停下了腳步。
李樂忠立正報告:“校本部專用汽船突然駛向我方碼頭,前哨請示如何處理?是否列隊等候巡視?”
張天彝大聲回答:“咱們這裡如今就是戰場,長官們突擊檢查也好慰問也好,都必須保持我們的戰備方式,列什麼隊?去,到南北指揮部掩體裡把休息的二組叫出來,咱們一起迎接就行。”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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