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告訴我,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安毅看到勞先生眼中責備的神色立刻解釋起來:“我修好了商行無法修復的二十多臺縫紉機,為商行減少了六千多元的損失,我們掌櫃高興之下獎勵我三十塊大洋,我今天逛了大半天就是要花出這筆錢,想到天氣冷下來了,這廣州城冬天陰雨特多,你如今的這對千層底會凍壞腳的。我知道你不捨得買新鞋,如今我能自食其力了,沒什麼禮物送給你,就買雙鞋吧,你可千萬別像糊弄你的客人一樣,覺得這是讓你離開或者我要離開什麼的,咱們爺倆之間沒那麼多講究。”
勞先生心中一熱,臉上卻是冷冷的神色:“立馬拿去退給店家,這麼金貴的鞋我沒福氣享受。”
安毅半閉著眼笑道:“別跟我來這套,難道你還想讓我說一通感謝救命之恩的門面話嗎?勞先生,這麼長時間你沒少照顧我,讓我孤零零一個人感受到還有人在乎我,我心裡踏實。說實話,別看我平時跟你亂開玩笑,可在我心裡你就像我的長輩一樣,我如今有事做有收入了,不孝敬你讓我去孝敬誰啊?收下吧,你不收下我真的暴走了。”
勞先生再次聽到“暴走”一詞忍不住笑起來:“行了,我收下,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這還差不多,有點兒長者的風度。”安毅又開了個玩笑,收起鞋子掏出支漂亮的新筆讓勞先生欣賞:“這是我送冬子的派克筆,他天天寫字用得著,還給他買了兩套秋衣,下去就要變天了,這靠海的地方冷起來可要命,刮點風都溼漉漉的刺骨呢。”
勞先生頻頻點頭:“小毅,以後別叫我先生了,生分!”
“那我叫你叔吧,勞叔!”安毅想了想問道:“勞叔,你的大名我還不知道呢,能告訴我嗎?”
“怎麼不能?我的名字叫守道,堅守的守道路的道……等等,你剛才叫我‘勞叔’怎麼聽起來那麼彆扭?勞叔……老鼠……不行,不能這麼叫,四柱相沖啊!換一個。”勞先生捋著長鬚連連搖頭。
安毅笑了:“的確和老鼠同音,可叫守叔也不吉利啊,聽不明白一位要動手術呢,讓我再想想,道叔?也不對啊……哎呀!老叔你怎麼起這名字?”
勞先生哈哈一笑:“什麼東西到你嘴裡就變味,你這腦殼裡面到底裝著多少烏七八糟的東西?隨你了,愛怎麼叫就怎麼叫,我老人家豁達得很呢!”
“嗨……是不是存心氣我?行,我也不叫什麼叔啊爺啊的,就叫你老道行了,反正你也是道家門人,叫聲老道親熱貼切。”安毅說完自己都笑了,看到勞先生毫不生氣反而似是很高興的樣子,心裡有氣就打定主意這麼叫,誰知本是開玩笑的叫法,一叫就叫了一輩子。
叔侄倆就這麼親熱地相互打趣,老道看到幾個穿軍裝的青年遠遠走來,連忙放下話題低聲告訴安毅:“看西面,幾個走過來的軍人龍行虎步氣度不凡,這樣的像格不多見,日後的前程不可限量啊!”
安毅抬頭望去,看了一會驚訝地說道:“其中幾人我見過,高個子是湖南的,叫陳明仁,奇怪,他怎麼跟常常出來演講的蔣先雲和賀衷寒幾個這麼快熟絡?”
“你認識?”老道也覺得奇怪。
安毅看到幾個人走近了急忙說道:“他們過來了,等過去之後我再慢慢跟你說。”
身穿戎裝步履穩健的蔣先雲和賀衷寒走在前面,稍後一點的是陳明仁和幾個安毅不認識的人,一行人走過老道算命攤子的時候感興趣地看了看,眼尖的陳明仁認出了安毅連忙停下腳步,熱情地打起招呼來:“安兄,沒想到在這見到你,怎麼?你幹這一行?”
安毅站起來哈哈一笑:“這是我叔的攤子,我今天休息沒事就來這坐坐。”
蔣先雲幾個看到安毅性格開朗高挺英俊,對他也頗有好感,陳明仁立刻把安毅介紹給自己的同伴:“諸位,這位就是我和左權所說的安毅兄弟,那天在籌備處門前就是他提醒我們去找巫山(蔣先雲)和君山(賀衷寒)兄的,後面的事大家都知道,我還沒機會謝謝安兄呢。”
蔣先雲高興地向安毅伸出手:“安兄一表人材氣度不凡,大家幾次提起過你,如今見面感覺安兄爽朗隨和很不一般啊!不知安兄如今在何處高就?”
“高就什麼啊?那次見面分手之後我一直在找工作餬口,半個月前僥倖被‘泰昌’商行收留,如今在裡面做個修理機器的技工。”安毅人很實在。
賀衷寒驚訝地說道:“能進‘泰昌’不簡單啊!這可是個大商行,‘太昌’、‘鴻昌’等十幾個商行都是這個‘泰昌’旗下的,經營的商鋪包括進口機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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