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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顯得輕鬆自然,無比享受。
“停!你念到東征主力在汕頭一帶枕戈待旦,時刻準備發起最後的總攻,怎麼我聽起來覺得內裡大有文章?半個月前這《中央日報》也是這麼說的,什麼勢如破竹、望風披靡等等,到現在怎麼還沒結束東征?多少人被這報喜不報憂的言論給耽誤了……如果我的猜測不錯的話,革命軍一定是遇到問題了,否則為何一改原先的氣勢不乘勝追擊,而留給陳炯明殘部喘息之機呢?有問題!小毅,你的看法如何?”老道睜開眼緩緩坐起來,端起茶杯喝下口茶等待安毅的意見。
自從搬入這座新宅之後,老道的身體硬朗多了,老道自己認為是風水和地氣暗韻爺三個的四柱五行和流年運勢,安毅則堅持說是空氣清新、心情舒暢的結果。
安毅還是喜歡喝白開水,放下杯子不確定地說道:“自從上月中旬孫先生病逝的訊息傳來,東征軍各部打敗叛軍主力林虎部佔領五華之後就沒有更大的戰績。這段時間,我也在反覆思考這個問題,總覺得楊希閔的滇軍和劉震寰的桂軍慢慢吞吞駐足不前很有問題,什麼樣的軍隊每天行軍里程只有五公里?三歲孩子一天都爬完這點兒距離了,因此我懷疑,滇軍和桂軍的確像你所說的那樣離心離德了,而且,我更擔心他們會來個釜底抽薪,與陳炯明和粵北、欽廉一帶甚至廣西、雲南的軍閥暗中聯絡,顛覆國民政府在廣州的政權,斷絕革命軍的退路,把革命軍趕到福建再與直係軍閥南北夾擊徹底擊潰革命軍,這並非什麼不可能的,如今的民國比漢末的三國還要亂,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奇怪。”
老道大吃一驚,坐直身子默默看著安毅:“小毅,你長大了,心智越來越成熟了,我心裡高興啊!你剛才一番話大出我的預料,但也在我意料之中,你的大部分看法與我不謀而合,在訊息的獲得上我比你方便的多,每天都有人到我那小攤算命,老道我隨口胡扯幾句,不管是富商還是軍官都會乖乖告訴我某些事情,而你不同,你得到的訊息不是來自於報紙就是從我這兒得知,所以你剛才一席話才讓我頗為驚訝,看來,這幾月的讀書練字靜心苦讀對你助力很大,你的一手瘦金體毛筆字也逐漸有稜有角值得一看,你每天睡前堅持整理新聞的習慣,也讓你受益匪淺啊。”
安毅哈哈一笑:“難得你讚我兩句,哈哈!不說這個,等冬子回來你問問他,政府內部到底有什麼議論?這幾天冬子總是吞吞吐吐不肯說明加班的原因,我估計是他們的保密制度讓他不敢對我說,你問他他會放心一些。我呢,從明天開始就要忙了,歐先生從英國發來電報,定購的大批加工機械和配件將在四個月內運到廣州,電報中特別叮囑我協助陳掌櫃儘快清倉出貨,積蓄資金,所以明天開始我就得跟隨陳掌櫃行走於八大商行之間,認真清點一下家底。你呢,有時間就自己做飯,沒時間在街口大排檔隨便吃點兒,高興就下館子喝兩杯也行,隨你便,反正這距離四方鬧市都是抬腳功夫,哪怕你去妓院洩洩火我也支援,哈哈!”
“滿嘴胡言!”
老道不滿地瞪了安毅一眼:“我告訴你啊,這幾天我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根據你的流年運程推算,近日有一劫數長達兩旬,卦象上雖有驚無險,暗呈因禍得福之相,但也絕不可麻痺大意,以身試險……喂!我說話你聽見沒有?到哪兒去?”
“有人敲門,莽莽撞撞的像是阿彪,我去看看。”
安毅快步走過前院開啟大門,阿彪滿頭大汗臉色發白:“不好了,商行被滇軍包圍了,他們一定要徵用我們那輛車,陳掌櫃不願意立刻招來一頓痛打,眼鏡被打碎,滿臉都是血,九叔剛趕過去沒說上兩句話也被打了,那些滇軍一定要我們出車出司機,揚言十分鐘之內人不到立刻放火燒房子。”
“你馬上回去讓所有人不要頂撞他們,告訴陳掌櫃答應他們的要求,否則真放火我們損失就大了,十幾萬元的庫存啊,讓我怎麼向歐先生交代?你快去,我換雙鞋馬上就到。”
安毅說完轉身跑回屋裡,幾步登上樓梯到房間換上結實的生膠底帆布綁帶鞋,跑下樓對緊張的老道大聲說道:“店裡有急事,我先去看看,別擔心,只是軍隊徵用我們那輛車,你早點兒睡,要是我明天沒時間回來,你乾脆把二嬸母子接過來住吧,讓二嬸幫我們看看家、買菜做飯也好,省得咱們爺三有一餐沒一餐的,走了啊!”
老道追出大門:“小子注意安全啊!別他孃的逞能使性子,記住我跟你說的話,寧屈不死啊……”
安毅一陣風衝到商行大門外,剛抬腿登上臺階就被一腳踹到地上滾了兩圈,兩支漢陽造槍口隨即頂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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