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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秋姨剛嫁到家裡時,也被她整得七暈八素,她是個非常難搞的小女生。”
握住她的手,他喜歡勻悉的手在他掌心中,喜歡那種柔潤滑順的感覺,像掬起一把鮮嫩玫瑰。
“珩瑛生病?”勻悉問。
“她的心臟不好,必須開刀,我們想盡量拖延,拖到她年紀大點再動手術,畢竟心臟手術的危險率很高。”
是這樣……難怪大家都不敢違逆她的意思。“我該多體貼她一點。”
“希望你的溫柔能收服她的任性。”
柔能克剛,滴水能穿石,霽宇但願珩瑛能受勻悉的影響,潛移默化。
“別擔心,珩瑛早晚要長大。”勻悉說得信心。
“有件事,幾次想提,一轉眼就忘記了。”霽宇勾起她的下巴,正視她的眼睛,她乾淨清透的眼神常能教人心安。
“什麼事?”
“有次珩瑛住院,我在醫院裡遇見一個身穿水藍色洋裝的小女孩,當時她哭得很傷心,站在醫院的花圃中間吹長笛。那天,我看見你在岳父岳母墳前吹長笛,讓我聯想到她,她和你一樣……”
勻悉輕咬唇,閃閃的瞳孔裡有著黑亮亮的興奮。他想起來了?想起他們第一次邂逅,想起他說過的天使羽翼了……
“怎麼啦?這樣看我?難道……”霽宇話未說完,視線已接觸到勻悉從頸間拉出來的項煉。
是玉蜻蜒!他不敢置信,勻悉是那個哭得滿臉淚水的女孩!?是巧合嗎?那麼高度的巧合?十年前碰見她,十年後再度相遇?
勻悉抓起他的手,把玉墜子擺入他掌心,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份記憶,她從未忘記。
“我們結婚,不是巧合。”幾個字,她開敔話頭。
“什麼意思?”霽宇不懂。
“你給我玉蜻蜓,我想了你十年,你說媽媽是上帝最喜歡的女生,所以聘她上天堂,當個賜福萬物的天使。你要我擦乾眼淚,說媽媽見過上帝,領了雙雪白翅膀後,馬上要飛回人間,若是看見我的眼淚,會不捨心疼。我記住你每句話、記得你每分表情,然後,我們重逢,在兩人都無能為力的場景裡。”
“當時,你就認出我?”皺眉,他懷疑。
“是的。”她說得篤定。
“怎麼可能?十年問,我們都有很大的改變。”
勻悉笑笑,拉來他的左手,撫上他腕間的眉形月疤痕,“我認出它。”
低頭,霽宇看自己的腕傷,很久了,他不願回想那段過往……他沒想到,竟是他不樂意碰觸的舊疤痕,造就今日的他們。
“知道我在心裡怎麼稱呼你嗎?”
“怎麼稱呼?”
“我叫你月亮哥哥,因為你手上有小小的月亮。”說完,她指指天邊斜月,那裡也有一彎月眉。
他不肯正視的傷口,她卻用月亮為它命名,這女孩,他該怎麼形容她的天真可愛?
“你很危險。”他笑開,第一次不嫌惡自己的醜陋傷口。
“為什麼?”她親親他的傷痕,淡淡的溼意貼上他腕間。
“全臺灣割腕的男人不只我一個。”他沒反對她的動作,反而一個用力收攏,他將她全數納入懷中。
“那肯定是我的運氣特別好,遇上正確的那個。”
勻悉伸出食指,順著傷口左劃右劃,些微的癢、些微的酥麻,她企圖在他的傷口上使魔法。
承認割腕,對男人而言是多麼難堪的恥辱,而他在她面前坦承不諱,是否代表他們之間更進一步?
“你認出我,然後就此認定婚姻?”
“對。”勻悉承認。
他並不是她在亂碼間挑中,也不是像父親說的,懶得找第二人相親,草率之下作的決定。是命運二度將他帶到她面前,而她牢牢抓取機會,雖然機會有點壞,但……她要!
答案出爐,難怪她喜歡他,喜歡得毫無道理。他們是有緣分的兩個人,有上帝掛保證,誰還能否認他們之間衍生的愛情?
“可以告訴我,它的故事嗎?”她認真的眼神,充滿悲憫。
“以後吧。”今天月色太美,他不想談論傷心。
“好。”她不愛勉強人。
這天,他們不停聊天,直到月色偏斜。這天,他們太沉浸於快樂,沒發覺夜色裡有一雙眼睛,恨恨地瞪住他們的甜蜜。
她努力做到對霽宇的承諾,無奈珩瑛著實令人害怕。
從開始的主動溫柔、體貼善解,到後來的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