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3/4 頁)
溫純也被這一聲大吼嚇呆了,以為溫一刀的刀子就要伸進褲襠裡,汗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緩了好一會兒看沒動靜,才慢慢轉過頭來。
“廣濟,你個狗日的想叉死我啊?”溫一刀氣喘噓噓的罵道。
牛廣濟面色冷峻攔住了溫一刀的去路:“溫一刀,你要幹什麼?”
“滾一邊去,老子教訓我兒子,關你屁事。”溫一刀伸手扒拉鋼叉,鋼叉卻紋絲沒動。
牛廣濟邊上站的是牛娜,紅撲撲的臉上還透著驚慌,她手指著溫一刀手上的劁豬刀,激動地說:“爸,他要閹了我溫純哥。”
牛廣濟牛眼一瞪,問:“當真?”
“當真!”溫一刀是桂花村裡唯一敢正面和牛廣濟叫板的人,如果牛廣濟好言相勸,溫一刀在眾人面前有了面子,肯定借坡下驢,可瞪著大牛眼泡窮叫喚,老子不尿你。
“真閹了,你就沒兒子了。”牛廣濟突然換了笑臉,這讓溫一刀頗為得意。
“沒了怕什麼,老子再找你開準生證。”看溫一刀和牛廣濟鬥起嘴來,村民們早把溫純忘了,圍過來看熱鬧。
牛廣濟還是笑嘻嘻地說:“你他媽的以為準生證是揩屁股紙啊,你想要幾張就幾張。你想清楚了,真閹了後悔就來不及了。”
“我自己的兒子,想閹就閹。”溫一刀很得意,你牛廣濟牛逼什麼,你還沒有兒子呢。
牛廣濟把臉一黑,回頭對嚇得渾身哆嗦的溫純說:“那好,溫一刀不要你這個兒子了,你就給我當兒子吧。”
這哪成啊!溫一刀急了,揮舞著劁豬刀,叫道:“做夢,他是我兒子,”
圍觀的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
“我不是你兒子,我沒有你這麼狠心的爸爸。”溫純哭喊著,撒丫子又跑了。
溫一刀惱羞成怒,用刀子指著溫純的背影氣急敗壞地吼道:“叫你跑,死回來老子再收拾你個狗日的。”
又是一陣更為熱烈的鬨堂大笑,如果不是懼怕溫一刀手裡的劁豬刀,估計會有人大聲叫好。
正好溫純娘趕到了,她又哭又叫把溫一刀往回扯,溫一刀在眾人的鬨笑聲中疲軟了,只得就勢下了臺階,罵罵咧咧地跟著溫純娘回家喝酒罵娘生悶氣去了。
溫純這撒丫子一跑,眼淚就迎風而落,一氣就跑上了青蓮山半山腰的禿頭嶺上。
天色漸漸黑下來,夜幕降臨,山風微微吹過來,汗溼了衣服的他又冷又餓,開始後悔不該胡亂跑出來。
有娘在,還有牛叔,斷不會讓溫一刀閹了自己。
想到這,溫純恨不得自己真是牛廣濟的兒子,不說牛娜在家被視為掌上明珠,單說將來高中畢業回村裡,接班當個村支書,總比跟著溫一刀學劁豬配種強過百倍還不止。
溫純抱著膀子越想越委屈,蹲在了一個墳頭前,淚水再一次撲簌簌掉下來,嗚咽聲在暮色中時起時落。
餓,可以忍受,冷,可以扛著,但是蚊子的侵襲實在讓溫純受不了。
禿頭嶺上的蚊子不僅大,而且狠,叮上一口你差不多可以聽見它喝血的吱吱聲,令人毛骨悚然。
據白鬍子的溫家太爺說,其實這山原來叫蚊子嶺,後來因為蚊和溫讀音相近,又是寸草不生的亂墳崗,漸漸就改名叫禿頭嶺了,早年就有外地過路人不知就裡,夜半強行趕路,被蚊子活活叮死在禿頭嶺上。
這蚊子也很怪異,白天與人井水不犯河水,迎面撞上也絕不張嘴,到了晚上蜂擁而出,專叮野豬等皮糙肉厚的野獸,才練就了犀利的叮咬功夫。
幸好這個時候還不是蚊子肆虐的季節,溫純也只是跑到了半山腰,只有幾隻早產的蚊子在嗡嗡作響,雖不在其最狠毒之時,但任憑溫純手舞足蹈仍冷不防要被叮上一口,頓時就鼓起一個豆大的包。
溫純噼裡啪啦地拍死了幾隻,想起了溫家太爺講過的故事,心裡不免害怕起來。
回家還是不回家,這是一個問題!
就這麼自己滾回家,等於是向邪惡勢力低頭,在劁豬刀面前任人宰割,這還算個男人嗎?
不回家,坐以待斃,不被凍死,就被餓死,再就是被蚊子咬死,我溫純還沒有進過城喝過咖啡,甚至還沒有親過女同學一口,就這麼白白地暴屍山頭,成了蚊蟲的美味佳餚,豈不要讓天下人恥笑。
溫純正胡思亂想,突然見不遠處一個風姿綽約的身影在向自己招手。
哇噻,溫家嶺上果真有狐狸精呃。
這隻狐狸精不是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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