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紅了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牙齒在打架,可我卻還是努力地挪動著我早已僵硬的身軀。
天地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很孤獨也很委屈……
我理解老頭子的做法,他從來不會讓沒有用的人留在身邊,更何況是我這個精心培養的工具?
當我的第一套掌法小有成的時侯馮叔的黑色靴子也出現在我的眼底,積雪在他腳下不斷髮出破碎的聲音。
我不知道馮叔躲在暗處看了我多久,印象裡他高大的身軀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看到冰冷的雪花同樣在他身上積壓了厚厚的一層。
“堇兒,快吃。”我的手上很快拿著他剛從懷裡拿出的燒餅。
我卻呆呆地看著他,沒有做出一絲動作。
身體好僵硬,就連移動手指也很困難了嗎?
馮叔輕輕地嘆息一口,厚實溫暖的大手包圍了我的小手,輕輕揉搓。
我看著他,馮叔笑著把我腦袋按進他的胸膛,我聽到他在我耳邊噴灑的熱氣:“別怪他。”
我知道馮叔指的“他”便是老頭子。
我點點頭搖搖頭又點點頭,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表達的是什麼,只是覺得這個時候很溫暖。
馮叔笑了,非常好看,好像可以消融地上的積雪一般。
“快趁熱吃。”他又重複了一遍。
我不喜歡吃燒餅,可那次拿過之後卻狼吞虎嚥般地啃,咬,吞。
我知道我的樣子很滑稽很難看,所以馮叔的眼中會一直帶笑。
原來醜醜的大餅也可以那麼好吃,我心想。
“堇兒,你知道那是什麼樹嗎?”
馮叔抬手指向遠處一棵綠葉華蓋,結實著一串串紅色小果實又積雪滿身的□大樹。
我舔掉手上殘餘的最後一點燒餅屑末,看著那顆樹搖搖頭。
我是真的不知道,雖然我每天都有看著它。
馮叔並沒有介意我的無知,看著那棵樹說:“它叫冬青樹,顧名思義,它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季也可以長得綠樹長青,堇兒看到那棵樹上紅色的果實沒有?”
我點點頭:“很漂亮,可以吃嗎?”
馮叔笑著點點頭:“當然可以,它們具有在整個冬天都不會從樹枝上掉下來的特性,所以當鳥獸沒有飼料,飢餓難忍時,冬青樹的果實正好可以維持鳥兒們的生命作息……很偉大是不是?”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棵在風雪中依舊挺立的長青樹,馮叔的話語繼續傳來:“堇兒,你記住,冬青樹的花語就是-生命。凡是受到這種花祝福而生的人懂得生命的重要與可貴,是天生具有慈悲心腸的人……”
那天馮叔說了很多,我也聽得很認真。
馮叔說,我們都要像那棵冬青樹一樣,懂得慈悲,敬畏生命,可是馮叔的表情讓我覺得既遙遠而又陌生。
我那時點著頭,可我知道其實我不懂馮叔的意思。
老頭子教授的完全是另一種觀念,早已根深蒂固。
我不懂馮叔那時對我講這些話的意義,我也不懂馮叔處在龍虎寨當家的位置上為什麼還會有這樣一種慈悲思想。
但他的一句話卻深深刻在了我心底,這句話幾乎支援我走過無數艱難地歲月。
每當我想放棄,心底就會出現這句話——“世上沒有絕望的處境,只有對處境絕望的人”。
直到現在這句話依然影響著我。
馮叔的這件事我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過,包括老頭子,這彷彿成了我的一個秘密。
在那之後,馮叔沒有再出現那天和我說冬青樹時的表情,他依然是那個眾人眼中來去自如的綠林好漢。
我想,這一生我都只能在遠處守望著這樣一棵樹,但我不可能是這顆樹。
飛鴿傳書之後,回到山寨時,意料中看到老頭子率領全寨的人員在夾道上歡迎我和馮叔。
老頭子什麼也沒說,大笑著擁抱了馮叔之後再次擁抱了我。
山崗上的守衛爆發出震天的呼喊,興奮異常。
而我和馮叔被山寨眾多的弟兄抬起四腳,迎上山寨。
我知道,這次不足半月便順利完成任務,不管情緒好壞如何,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刺激。
山寨場上的空地上早已架起篝火,烤全羊的香味在空氣中飄散,五顏六色的果蔬散發著誘人的色澤,四周密麻的兄弟都掄起長槍興奮地叫喊。
回來了,我的家。
臨近深夜,我推託了所有的進酒令,腳步不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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