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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的距離。最顯而易見的例子就是,原來她透過時經緯認識的一些客戶,言談間常不經意露出“出了XX事就找阿時”
的依賴,卻從來沒聽說,時經緯有任何工作之外的事情,要求助於他們。即便是成冰、席思永這種顯然早被時經緯劃做“自家人”的朋友,也沒有。
偶爾她也驚歎時經緯這種與人保持距離的手腕,能讓所有人都相信他甚至依賴他,而他自己,卻從未發自內心地依託過任何一個人的吧?
後來她想想也就明白了,一個在高中的年紀就知道照顧父親的情緒,努力不讓父親察覺自己對親生父母有一丁點兒好奇的人,該有怎樣的洞察力和自制力?
那樣的年紀,她自己正為了發洩對父母的不滿,在學校裡幹著小混混的勾當!
這樣的人,自然也不會為一個女人灰心失意吧?及早攤開來說清楚,以免浪費他的時間,又減輕她的罪責,自是皆大歡喜。
想明白這些後,陸茗眉如釋重負,時經緯是容易交流的人,真正麻煩的這位,正在窗邊看風景呢。
程松坡倒也不是難交流,只是太不容易妥協,陸茗眉起身走到窗邊,從身後摟住程松坡,仰頭間:“看什麼呢?”
程松坡略略側身,窗外不過是一色的高樓住宅區,齊整的草木花叢做點綴;上海華燈摧垛的夜景,檬攏中也有綽約的影子,卻好似總隔著些什麼,看不分明。
“剛回來的時候,有人請我給新上海畫一幅油畫,”程松坡伸手來攬住她,又聳聳肩笑道,“我沒答應。”
“為什麼?”
“畫不出來。”程松坡扯扯嘴角,很無奈地笑笑。開口請他作畫的不知是什麼部門宮員的秘書,看他履歷裡有上海的痕跡,便想借這樣的由頭,把他塞到上海的文化名人裡去。拒絕的緣由也很簡單,不是他故意要擺譜,或特意要去得罪人,實在是有心無力。明明在這裡生活過好些年,卻從來沒有一種曾在這裡扎過根的感覺。
陸茗眉安慰道:“畫不出來就不畫壩,怎麼突然想起這個?”
程松坡回過身來,圈她在懷裡。她穿著薄薄的T恤,身上涼爽與滾燙的感覺同時侵襲過來。涼涼的是夏日裡習習的風,滾燙是他的手,在她背上輕輕滑過。
“因為……”程松坡低柔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拂過,“現在突然覺得,有一點像自己的地方了。”
一個城市,能不能留得住你,大都和城市本身是無關的,有關的,只是這城市裡的人。
陸茗眉銷假回銀行上班,同事說有一位客戶找她找得很緊,可能有什麼緊急情況。看留下來的名片,是做鋼材生意的馬先生,正是前些日子跟陸茗眉提及想做一些文化投資,看過程松坡畫展的那位。銀行同事說那位馬先生因為電話聯絡不到她,週日到銀行來了好幾次,想問問她住什麼地萬,同事覺得頗不妥當,便推說不知。陸茗眉平時也是常備兩個手機的,因為常有些客戶不分白天黑夜地打電話來諮詢,以為陸茗眉是二十四小時查號臺,無論何時興起什麼念頭都要打個電話過來間。初時陸茗眉還認認真真地作答,後來就煩了,且其中大部分實在是很無聊的事情。比如曾有客戶白天找她買了份基金,當天夜裡兩點忽然打電話過來,原因僅僅是“天花了一大筆錢,心裡頗不踏實,希望理財經理能給她一顆定心丸一一這樣的事情多了,陸茗眉自然也就多了個心眼,公私電話分開,留給客戶的電話每天定時關機。陸茗眉不知馬先生究竟有何要事,正準各撥電話過去,就聽外面有人問:”小陸今天來了沒有?“
聽聲音正是那位急得心急火燎的馬先生,陸茗眉心中詫異,從辦公室走出來,問:“馬先生,聽說你找我?前些天我休假了,真不好意思。”
馬先生十分客氣,連連說沒關係,又示意陸茗眉和他進去談。陸茗眉只得找間會議室請馬先生進去,忙找杯子給他泡茶,不料馬先生今天似乎有頗急切的事情,連說不用泡茶。陸茗眉方坐下,馬先生就湊近身來低聲道:“小陸,你看我在你這裡,照顧完成過不少指標,這兩年你有什麼存款任務,但凡我能幫得上忙的,都沒推脫過吧?”
陸茗眉心道這馬先生今天開場就是算過去的舊恩,只怕有什麼事情要她幫忙,且肯定是要讓她為難的。她腦子裡忙不停地轉起來,能需要她幫忙的,也不外乎是和銀行相關的事莫不是週轉不靈想要從她這裡弄貸款?這事她可做不了主,想到這裡她連忙笑道:“馬總看您說哪兒的話,不止我。我們這裡多少人部指望著馬總您吃飯呢。馬總您從手指縫裡挪那麼一點點給我,我這一年部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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