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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表可信度他還朝明愛華笑道,“我早幾年不也為追一個奧運冠軍的訪談,一天跑了三個城市嘛。”
明愛華不自然地笑笑,三分鐘前她還和時母說女兒工作輕鬆,不會有撲在工作上照顧不到家庭的情況發生,陸茗眉後腳就給她拆臺——故意的!
倒是時母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時經緯正偷偷地伸手到腰間去關手機鬧鐘,冷不防母親一手拍醒他:“你這孩子,這都快九點半了,你都不知道主動送茗眉回銀行!”時母在桌下一腳把時經緯蹬起來,又笑眯眯嚮明愛華道,“這孩子今天歡喜過頭,往常他特別會照顧人!”她又抬頭瞪時經緯兩眼,邊使眼色邊笑說,“這裡我們父母商量好就行了,你們好好工作!”
饒是時經緯思維如何敏捷,此時也不知該表什麼情,等追到門口才發現陸茗眉剛打上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獨留他在笙館門口,還沒從今晚的詭異陣勢中回過神來。
打陸茗眉的手機,佔線,時經緯在笙館門口兜一陣,想起今晚有位國際知名的青年華人畫家從義大利回來。他安排助手小趙去接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便打電話給小趙。誰知那邊小趙說程先生前兩日郵件裡說會有朋友接機,故不需要社裡接車;時經緯又問訂的酒店在哪裡,小趙說程先生自己有訂酒店,屆時拿發票過來報銷即可。時經緯略有不悅,說:“程先生接下來在國內有一系列畫展,我們作為承辦方需要隨時隨刻都能和他保持聯絡。就算他有朋友接車,有人幫忙訂酒店,我們起碼也要知道具體資訊,方便聯絡。這樣的事情我叮囑你幾回了,照計劃明天下午我還要採訪他,你安排了沒?”
“我給他發過郵件確認時間……不過,”小趙支支吾吾,“不過……程先生還沒回郵件,我想他可能下飛機後會確認吧?”
時經緯暗歎一聲,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很多事不是光靠老師教的,照小趙的悟性,他換助手幾乎只是遲早的問題。小趙又怯怯問:“要不,要不……我現在去機場接他?他晚上的飛機有點晚,我現在趕過去應該來得及……”
“算了,”時經緯不想事情很可能要自己返工的同時,還落個逼助手深夜加班的惡名,“我自己去一趟看看好了,你把航班號發給我。”
時經緯拿手機查好航班到達時間,開車到浦東機場後時間尚富餘,便在Ritazza要了杯咖啡,順便檢視工作郵件。臨近航班到達的時間,時經緯起身離開咖啡廳,甫出門便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從眼前飄過。時經緯的視線被牽過去,那不正是方才腳底抹油的陸茗眉麼?仍是方才的嫩黃色連衣裙,卻多搭了條寶藍色碎花圍巾,頓添幾分嫵媚氣質。她捧著極大的一束白色馬蹄蓮向前走去,那背影腳步都是情緒飛揚的。
時經緯跟出來,航站樓里人來人往,陸茗眉並沒有注意到他。她眉梢間蘊含笑意,不時望望出口,又垂下頭湊到馬蹄蓮間深嗅。
那神態、那目光,和時經緯平素認識的陸茗眉完全是兩個人。
她神態專注,目光溫柔,全部世界裡只有那束白色馬蹄蓮。
咫尺之遙,陸茗眉卻完全沒發現時經緯的存在。時經緯疑惑起來,她在等什麼人?
印象裡沒有人能讓陸茗眉煥發這樣的光彩,她自稱認錢不認人,口頭禪是“你不理財財不理你”,和他長達半年敷衍性質的交往的主要目的,應該是從他的人際圈裡挖掘客戶吧?
陸茗眉的笑容甜蜜程度,和這些客戶的身價數量級成線性關係。
依此推論,得是什麼重量級的款爺,才能讓陸茗眉渾身上下都散發出這樣求偶的訊號啊……時經緯還沒盤算出具體結果,一個略顯面熟的身影已闖入視線。
儘管時經緯一向自信到自戀的程度,但看到程松坡本人的這一刻,他仍不得不承認,有那麼一種人,生來就是讓人用崇敬的目光去仰視的。
畫家和畫匠的區別在於,後者只有技巧,而前者還需要天賦。
程松坡無疑屬於前者,男人的陽剛本色和藝術家的浪漫氣質在他身上渾然一體。
一般來說偉大的藝術家都是已經逝世的藝術家,但時經緯見到程松坡的第一眼,誕生出的念頭卻是,總社這一次的買賣,穩賺不賠。
下一秒程松坡和陸茗眉在大廳裡旁若無人的擁吻。
面對任何突發新聞都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的時經緯,此刻完全不明白到底是何狀況。
那個口口聲聲說他會成為“背叛者”的陸茗眉,兩小時前還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出現在笙館,維持著淑女形象聽兩家家長商談婚期,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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