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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丫鬟躬身退出去,到了外面,自免不了碎嘴幾句。
含香低聲道:“梅香姐姐,這位郭大人到底是哪兒來的大佛?王爺如此看重,居然連攏梅園都捨得給她住。”
梅香道:“這個倒不清楚,聽徐總管說是個四品武將,讓咱們好好伺候呢。”
含香尖聲道:“四品武將?往常來咱們王府的四品以上的官還少嗎?一個四品武將也值當的?”
梅香嘆氣,“不管怎麼說,也是王爺看重的人,左右也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你平日還是小心些,我聽說軍中武將都極其殘忍,會用鞭子打人的,可別觸了他的黴頭。”
含笑面有驚色,“看他模樣長得極為好看,瞅著比女人還漂亮,應該不會拿咱們下人出氣吧?”
“誰知道呢。”
“嗯,別的還好些,只是出手怎麼這麼小氣?”
兩人看看手裡的一錢銀子,都不禁撇撇嘴,看那大人的通身氣派,也不像寒酸之人,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郭文鶯自然不知道別人私底下編排她什麼,就算知道她也不在意,她活這麼大受到的編排還少嗎?若是個個都計較,這會兒早氣死幾百回了。
屋子裡新換的被褥,又多加了兩個火盆,又香又暖,倒勾起了人的睡意。她爬上床想眯一會兒,卻很快睡著了,等醒來之時,已是晚上。
外面雲墨聽到動靜,輕聲問:“大人可是醒了嗎?”
她穿上衣服,回道:“醒了,你進來吧。”
雲墨挑著燈籠進來,身後跟著含香和梅香兩人,把屋裡蠟燭點上,一時燈火通明。
郭文鶯打了個哈欠,“這會兒什麼時辰了?”
雲墨道:“申時過三刻,已過晚膳時間,剛王爺來過一次,見大人睡著就走了,說是等大人醒了一起用膳。”
郭文鶯摸摸肚子,這會兒還真餓得不行了,便洗了把臉,稍微拾掇一下,跟著雲墨去了花廳。
雲墨是王府的家生子,自小在王府長大,對各處都熟悉,一路挑燈而行,有遇上的人,都會客客氣氣的打聲招呼。有那些年歲大些,看著他長大的,不免打趣他,“雲墨,聽說你跟王爺去了軍中,這可是出息了,啥時候也立個功回來?”
雲墨含笑應對,倒是比往常有了幾分沉穩。
郭文鶯不由暗歎,到底是王府長大的,比同齡的孩子要早慧一些。
等到了地方,郭文鶯發現這兒根本就不是會客的花廳,倒好像是封敬亭的居所,她微微頓步,“是這裡嗎?”
雲墨道:“王爺本來在花廳等著,後來略乏了,就叫人把晚膳端到這兒來,大人用了晚膳可再回攏梅園。”
郭文鶯微微點頭,走了幾步,忽見院落門上落著一塊匾:竹君居。
她暗自好笑,竹乃四君子之一,清冽淡雅,與他這種色痞、腹黑之人根本完全不配嘛。
第八十四章 梳頭
她曾聽人說過,王爺少年時候就是有名的鬼見愁,活閻王,京裡就是那些紈絝子弟們看見他,都躲得遠遠。便是當年的太后他也不放在眼中,當年他與國舅爺的二兒子爭搶一匹駿馬,公然將崔家的二公子扯下了馬匹,吊在了鬧市的牌坊下抽打。
那崔家的二少爺可是最得太后喜愛的侄子,太后當下震怒,把他喚去嚴厲斥責了一番,還叫皇上嚴加管教,禁他的足。豈料他當天夜裡,便摸進了崔家二少的臥房,將斬下的馬頭放入在了崔二少的枕邊,鮮紅的馬血淋灑得滿屋子都是!
那崔家少爺醒來時,嚇得魂魄都飛了,事後請了三山五嶽的道士和尚前來收驚。也是他鬧得太過分了,後來才被皇上送到軍營裡歷練,他十三歲當兵,幾乎是從一個大頭兵做起來的,那會兒在軍營裡也不老實,天天找人打架,經常鼻青臉腫的。後來遇上一個將官叫江澤的,把他給打服了,才不再挑事。
他拜江澤為師,學習武藝和兵法戰術,漸漸在軍中混出了名頭,老皇上看著欣慰,一步步提拔了他,也才有了今日的西北大元帥。只是做了元帥的他,再沒有當年的衝動和狠戾,開始學著各種裝樣,並有了爐火純青的功力。對他了解不深的,都以為這是個難得的謙謙君子。
郭文鶯進門時,封敬亭正在房間坐著喝茶,瞧見她進來,笑著問:“今日睡得可好嗎?那滿園的梅花香氣可有助於睡眠?”
郭文鶯點點頭,“一路上又是船又是車的,早就乏累了,難得攏梅園舒服,一時就睡死過去。”
封敬亭招呼她坐下,溫柔地詢問,“可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