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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邁步走出去,聽到後面封敬亭隱隱一聲怒喝,“郭文英,你這地方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嗎?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
方雲棠不由冷笑,誰是阿貓阿狗,還不一定呢。
郭文鶯被封敬亭喝罵的很頭疼,暗忖他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氣這麼不順?有心想解釋兩句,卻又不知該怎麼說,似乎怎麼開口都覺多餘。
封敬亭鐵青著一張臉,把她從頭看到腳,雖然有被子遮著,可就是覺得那眼神能穿透過去,直看到被子底下。
她心突突地跳,正要問他幹什麼,卻見他拿過雲墨手裡的藥瓶,冷冷道:“本王給你上藥。”
郭文鶯嚇死了,她傷的是屁股,怎麼能讓他碰?就連雲墨她都不會叫他上藥的。
“王爺,這不合適,仔細髒了你的手。”
封敬亭微覺嘴裡有些發酸,“你讓他摸你的手,卻不許本王給你上藥?”
郭文鶯嘴角狠抽了一下,這是哪兒跟哪兒啊,能一樣嗎?何況又不是她讓方雲棠摸的。
封敬亭卻不管這個,他蠻不講理起來,神仙都拿他沒辦法。
“他摸你哪兒了?是這兒?還是這兒?”他抓著她,手指每移動一分,她的心就提起來一寸,一時不能掙脫開,身上寒毛根根直豎。
他的眼神古怪,讓她有點怵。兩個人貼得很近,兩張臉幾乎挨著,心裡升騰起異樣的感覺。很不安,叫人不知所措。
因為在房裡,她沒穿軍服,身上穿著件寬鑲寬滾的雲頭背心,褐色裡衣,稱得臉愈發的細嫩。可能沒穿裹胸,胸前微有些隆起,那女性嬌美的體態一覽無餘。
封敬亭看得眼神深邃,這丫頭居然敢這個樣子和方雲棠說了半天話?
想到剛才別人握住她的手,他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握住,小心的包在掌心裡,問她,“冷不冷?”
冷啊,冷汗直流。今天什麼日子,個個覺得她很冷嗎?
郭文鶯沒敢回答,她都快嚇酥了,剛才方雲棠握她,她最多覺得不適,這會兒被他握著,怎麼這麼嚇人?
方雲棠她還能感覺到,他可能是對她有些情意在,至於他,這是發哪門子癔症呢?晚上沒吃藥出來的吧?
她儘量讓聲音溫柔一些,“王爺,這天也不早了,大晚上的就別嚇人了,我不用王爺上藥,我自己能上,王爺這就回去吧,馬上打仗了,還有好些事呢。”
封敬亭眼神在她臉上轉了一圈,頗為不悅,“你也知道要打仗了,怎麼還惹這麼多麻煩?”
郭文鶯快被惹毛了,聲音也高了一分,“你要不打我,我能躺著不能動嗎?”
封敬亭也怒起來,“你若不違抗軍令,本王能打你嗎?”
兩人互相瞪了一眼,都偏過頭去“哼”了一聲。
本來就不是愉快的經歷,郭文鶯不欲與他糾纏,她還有好些事沒做呢,便開口下逐客令,“王爺請回吧。”
平常還會給他幾分面子,今天‘郭爺’我不爽。
封敬亭怒瞪了她幾眼,終沒沒再繼續糾纏,吩咐雲墨好好照顧,臨走時不免又叮囑一句,“以後不許方雲棠再進這個軍帳。”
郭文鶯也不知他是什麼意思,只是有點好笑。他以為方雲棠會偷軍器圖嗎?瞧他防人跟防賊似的。
第四十二章 慣她
新畫的輪架很快就造好了,盧奇是負責把火炮運上城樓的,有了好器具,不過一兩天就都完成了。
城樓本來就在修工事,這東西幫了盧奇大忙,他嘴上不說,心裡也念著郭文鶯的好,本來不服氣她年紀輕輕便備受重視,這回看了城樓上兩門威風凜凜的大傢伙,從心底裡也隱隱對這個年輕的軍需官有些佩服。
郭文鶯雖然傷著不能去城樓上看,不過聽雲墨繪聲繪氣描述著使用情況,也覺心情大好。
轉過天來,監造處又送過來一批軍器,是鄧久成接收的,都收妥入庫後,便來向郭文鶯報賬。
郭文鶯核對了一遍賬目,心裡算著數,有多少軍器才夠用,又盤算著等軍器造完,怎麼把監造處毀了?
其實最好的方法是乾脆埋了炸藥炸了,不過那樣動靜太大,燒把火吧,又肯定燒的又不乾淨,左右都不行,真是麻煩極了。
這樣毀天滅地,摧毀心血的事她是不願做的,想著拖一日是一日。可眼看著大戰要起,封敬亭的摺子已經遞上去,從方雲棠處佘來的糧食已經運到,朝廷也有了旨意,不日就會派欽差來,說是督戰,其實來看什麼,誰心裡不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