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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敬安深吸口氣,這麼大陣仗,這是真打算把他交代在這兒嗎?
沒有進攻的呼聲,火銃聲響起便是最明確的訊號,即便是他帶來的一千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武士,卻怎麼敵得過這火銃的威力?
片刻間便有數十人被打倒,鮮血遍佈地上,師爺一看不好,忙讓人護住封敬安,前面盾牌撐起一道盾牆,掩護著他們往後退去。
封敬安本來擺好架勢想要一站,可看眼前形勢卻是戰不得的,只能如縮頭烏龜一般敗逃而去,心裡都要嘔出血來了。
他心中氣憤,腳下卻半點不停,那健步如飛逃走的模樣,與平時溫文的樣子大相徑庭,後面跟隨的人都瞧得直瞪眼。也只有熟識他的人才知道,這是個標準的兩面三刀慣會裝相的。
他們跑出幾里,後面火銃聲依然沒減,這是拿許多士兵做人牆撿來的逃命機會,可顯然這些士兵已經抵不住火銃隊的熱攻了。
郭文鶯一手發明建造的武器,具有極其強大的攻擊力,也難怪瓦剌那麼難打,都被她給打下來了。
師爺低聲道:“王爺,這樣不是辦法,要不找人引開他們吧。”
封敬安會意,忙脫了身上的外衫對著他扔了過去。
師爺一怔,這意思竟是要讓他假扮成他引開追兵嗎?
封敬安沉著臉冷聲道:“那就辛苦師爺了。”說完,一拉馬韁已經向東疾奔而去。
兩人身材相仿,高矮胖瘦都差不多,雖年紀略差個幾歲,但從後面看根本看不出來,此時也只有他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師爺看著手中的長衫,忽然心裡很不是滋味兒,兩人從小就在一處,相識二十年了,他可以說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被拋棄了。但這又能怎麼樣?他是主,他是僕,他終究逃脫不了被犧牲的命運。
罷了,罷了,就當是報答王爺的知遇之恩吧。
這麼想著,匆忙穿上衣服,帶著護衛的幾個兵丁往西而去了。
等陳七帶人追上來時,只看到一個背影,還以為是封敬安本人,也跟著向西追去。只可惜一時眼花,倒白白錯失了一個可以抓住封敬安的機會。
此時郭文鶯已經從山上下來,他們走的是後山的路,在下山之時正好遇上杜旌德在追剿封敬安的人馬,但可惜卻沒有看到封敬安本人。
她自知道這位三皇子狡猾,不是那麼容易抓到的,倒也不著急,只命人快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追趕,興許還能追到人也未可知。
到了山下,便看到一片狼藉,地上躺倒著許多屍體,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火藥味兒和血腥味兒,顯然這裡剛在不久前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路唯新看看這一地凌亂,皺眉道:“文鶯,這可是又讓那廝給跑了?”
郭文鶯點點頭,屍體中沒有三皇子,也沒瞧見陳七,顯然是他帶著人又追過去了。
她讓陳七在山下攔截著人,這小子卻辦事不力,這麼嚴密的埋伏,卻還讓人給跑了,真是該死。
第七百一十九章 向東
他們騎馬沿著山路追了過去,眼前忽然出現兩條岔路,一個往東,一個往西。
路唯新跑在最前面,見此不由勒住韁繩,轉頭問郭文鶯,“咱們該往哪一邊追啊?”
郭文鶯隨便睃了一眼,便道:“向東吧。”
路唯新不解,“為什麼是向東?”
郭文鶯一臉沉靜往前一指,“你想想這個時候封敬安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哪兒?”
路唯新想了想,“他應該是要離開雲南吧,他們戰敗也不能再在這地界混了,不敢離開還留在這兒做什麼?”
郭文鶯哼一聲,“這是一般人的想法,不過要知道封敬安絕不是一般人,此人自詡有幾分才幹是絕不會認輸的,怕是要孤注一擲,而最有可能求助的人怕就是大理的那位了。”
往東去是大理,往西去是離開雲南境內,路唯新雖然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想,不過他一向把她的話奉為聖旨的,聞言立刻撥轉馬頭往東去了。
郭文鶯也隨後跟了上去,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直奔大理,也不知是不是封敬安跑得太快,竟是沒追到人。眼看著前面就是大理城了,還是連人影都沒看到,路唯新忍不住道:“文鶯,咱們不會追錯了路了吧?”
郭文鶯鎖了鎖眉,“追錯了也不打緊,正好可以去大理見見段偉晨。”
路唯新咂咂嘴,“你說咱們帶著這麼多人進城不會有問題吧?”
段偉晨好歹是雲南王,他們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