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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鶯一輛一輛車的看著,真是越看越滿意,雖然鄧久成摳門,把一些破爛都搬來了,但破爛也不全破,至少修一修還能用。更讓她驚喜的,她那一百匹騾子也帶來了,都拉著車,一匹也沒浪費。
鄧久成在旁邊絮絮念著,說後悔沒把養得豬和雞沒全殺了吃了,後來全便宜那些換防的東南軍,又說種的糧食也該收了,再有幾個月收成就有了,這下全耽誤了。
徐橫聽他絮叨,實在忍不下了,在旁邊道:“文英,你是不知道,這傢伙都念叨一道了,念得咱們煩的不行,怕是在西北營裡,也只有你一個人不嫌他磨嘰了。”
鄧久成立刻跳起來,“徐橫,你個小沒良心的,你不就升了將軍了嗎?這麼快就不把老子放眼裡了,你忘了老子給你換尿布的時候了?”
徐橫大,“你什麼時候給我換過尿布?”
“你小子一歲的時候,老子就給你換過尿布。”
他們兩人是同鄉,是從一個村出來當兵的,鄧久成也就比他大七八歲,說什麼換尿布,純粹扯淡。
不過徐橫怕他把自己曾經的老底全揭出來,也不敢惹他,只好頻頻告饒。
郭文鶯在一旁看得好笑,聽他們胡咧咧,竟有一種久違的暖心。兄弟們還活著,還能在一起並肩作戰,已是很難得了。
她拉著鄧久成清點兵器裝備入庫,鄧久成會管家,交給他的東西就沒丟過,不僅把傢伙事全拿來了,連原先西北監造處的那些工匠也帶來了,都由張欣房看管著。
郭文鶯一聽說張欣房也來了,更是高興,她準備建船場,到時候還得讓張欣房做護衛,他看了幾年的監造處,在這方面也是有經驗的。自比交給別的生手強多了。
第二百零三章 醉酒
這會兒封敬亭正在寧德府衙裡和蔣貿說事呢,他初到東南,除了軍隊的支援,也要成立自己的班底,看看東南三省有哪些可用之人,哪些又是江太平的人,明裡暗裡的,能拉攏利用的,心裡都要有數。
蔣貿得了恩師於閣老的指點,自對王爺效命,他也有心以閣老的名義,在東南為王爺網羅一些可用之人。只是現在局勢不穩,一切還都不明瞭,怕那些人也不見肯當機立斷,投靠王爺。
兩人正議著呢,眼看著中午了,蔣貿吩咐安排午膳,又讓下人去酒樓叫幾個菜來。
下人去了一會兒,苦著臉回道:“稟大人,今天樂清樓有西北軍中高官請客,整個酒樓都包了,沒菜可叫。”
封敬亭有些詫異,西北軍高官請客,他怎麼不知道這事?他微微挑眉,“哪個高官請客?”
“聽說是指揮使大人,官階三品呢。”
指揮使?這寧德的指揮使只有一個,那就是郭文鶯。這丫頭竟然在外大肆鋪張請客?這兩天沒回家,也不知送個信兒,請客居然也不告訴他,還真是長膽兒了。
蔣貿看王爺面色不悅,忙道:“王爺,要不下官叫人去問問。”
封敬亭哼一聲,“去,讓酒樓把一個叫雲墨的小廝悄悄帶過來。”他倒要看看是怎麼回事。
過了不一會兒,雲墨被帶進來,一張臉嚇得煞白煞白的,他就說這事得知會王爺,可郭大人偏偏擰著頭皮不讓,這樣的事以為能瞞得住嗎?她也不知道王爺看她看得有多著緊。
封敬亭淡淡掃了一眼,“說吧,怎麼回事?一五一十都說清楚。”
雲墨立刻把這幾日郭文鶯的行蹤都交代了,她和誰說了話,都說了什麼,做了哪些事,又說了請客是怎麼回事,還說郭文鶯怕王爺知道,還特意讓他回行轅看了一眼,確定他在不在家,才放心大膽的請客去了。
封敬亭聽在耳中,頓時一張臉陰冷陰冷的,“還有別的什麼嗎?”
雲墨想了想,又道:“也沒什麼,就是今日吃酒的時候,路大人說他和郭大人才是關係最好的,還摟著郭大人喝酒,後來徐大人私下說,多半是郭文鶯把王爺給甩了。”
話一說完,再看封敬亭的臉色已經可以媲美墨汁了,陰暗地生生能滴下幾滴墨來。他不由打了個哆嗦,心裡暗暗為郭文鶯揪著一把,這回王爺動了怒,還不定怎麼收拾她呢。可他是王爺的人,王爺問了哪敢不說,只能對不起大人了。
封敬亭沉了會兒臉,過了一會兒倒笑起來了。他笑著比不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