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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敬亭盯著那圖看了一會兒,“整個陣法還需要變動嗎?”
“不需要大變動,微調就好,在這裡增加三千人。”她說著在陣法圖上畫了個圈,開始解說起來。
大約是因為早起太過匆忙,髮髻沒有綁好,又抽出了髮簪,隨著她手臂晃動,髮絲散落下來,撲撲的遮住半張臉。
柔順的髮絲搭在本就精緻漂亮的臉蛋,顯出幾分女態,甚覺嬌媚。
郭文鶯微怔了一下,隨後一張臉脹的通紅,在軍營裡多年,每每怕露餡,她從來都是把頭髮梳的很緊。可今日打急行軍鑼鼓,匆忙從床上跳下來,倒忘了紮緊髮髻了。
封敬亭看著她,眼神似乎沒顯出什麼異樣,只從自己頭上拔下根玉簪,“用這個先梳好了吧。”
郭文鶯“哦”了一聲,匆匆轉到書架後梳頭,只覺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很快。
他發現了嗎?他發現了嗎?
……
封敬亭望著書架後那個慌亂的小人,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他一直知道她是很美的,卻沒想到美成這樣,散落頭髮的她好似一個初闖入人間的花仙,純淨、美好。剛才髮絲飄揚著撫在他臉上,軟軟香香的,她嬌嫩的小臉離他那麼近,近得他差點忍不住就想要親吻一下。
心裡暗自好笑,這是在軍營裡憋得久了,也跟那幫大頭兵似的,想女人了嗎?
郭文鶯躲在書架後,連吸了幾口氣都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她不可能永遠不出去,就算被發現也要面對現實。何況封敬亭是什麼人,他要用的人,怎麼可能不查清楚底細?也許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個女人了吧?
這麼一想,反倒心情好多了,施施然走出來,對封敬亭躬身一禮,“王爺勿怪,屬下失禮了。”
“無妨。”封敬亭微笑著,笑容溫柔又和善,讓本來就糾結的人,頓時更加糾結起來了。
這廝果然是知道的……
封敬亭對她挽著自己髮簪的嬌俏模樣很是滿意,招呼她重新坐下,“你剛才的想法還沒說完,且補充完整吧。”
郭文鶯點點頭,按她的意思,在鷹首的位置再新增兩門火炮,以不動制萬動,用極大火力牽制損耗瓦剌的騎兵。
瓦剌人最擅騎射,他們南齊的騎兵比瓦剌騎兵差了不是一星半點,真要騎兵對騎兵,指定被打的找不著北了。她當初和封敬亭設計用鷹展陣的時候,就打定主意想要用步兵對騎兵。
起先封敬亭是不同意的,步兵再英勇,怎麼可能能阻住騎兵的衝鋒?不過今日看她對陣法的解讀,倒有些相信了,別的不提,單那兩門火炮,幾萬人馬也能阻得住。
他重新研究了一下陣圖,勾勾畫畫的標出改動之處,等都做完了,才問她:“你近日去監造處了嗎?火炮造的如何了?”
郭文鶯恭敬道:“屬下也想去看看,正要向王爺請令呢,若是火炮能造好,早日裝備上,就算咱們開關迎敵也未必就是輸。”
“甚好。”這話說得很合封敬亭心意,他放下陣圖,“你今日得空便去看看吧。”
西北軍的監造處是他們私設的,知道的人沒多少,整個監造處建在隱秘所在,有重軍把守,在西北軍裡除了封敬亭,就只有郭文鶯能出入。
兩人商量妥當,郭文鶯便離開大帳,她近些日子忙著軍糧的事,倒把監造處正造火炮的事給耽擱了。看來真要抽時間,去一趟山谷才行了。
監造處正造的火炮是她在火銃之後設計的,已經造了大半年,初時剛一裝彈火炮便炸裂了,根本無法使用。她想了許多辦法改進,重新處理了彈藥的裝填,又把炮筒加固,加了固環,鑄厚了許多。
算算時間,這幾日也差不多該完成了。
在中軍帳裡,雖然厚著臉皮撐了那麼久,回到住處,郭文鶯還覺心“噗噗”跳個不停,想到當著封敬亭的面散下發絲的尷尬樣,那一張俏臉更是羞得通紅。
那會兒惦念著陣法兵器的事,一時還有些恍惚,等冷靜下來細思,真真是把所有臉面都丟盡了。
他到底知道了,還是不知道?真糾結啊!
手裡拿著梳子,梳著黑墨般的長髮,總覺得上面像沾了什麼東西,難受的頭髮都跟著發癢。
高聲喚了雲墨進來,給她準備水洗頭。
雲墨忙應了,不一會兒拎了一桶熱水,手裡還拿著兩隻雞卵。
郭文鶯一怔,“你這要做蛋羹嗎?”
雲墨搖搖頭,“是王爺吩咐的,他說給你洗頭用。”
拿雞卵洗頭,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