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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自己勉強一口口地喝淨了湯藥,北堂尊越伸手拿了絹子給他拭了嘴角,道:“……這藥裡有安神靜心的東西,要不要躺一會兒?”北堂戎渡扯住對方的一角衣袖,望著北堂尊越:“那你在這裡陪著我……”
“朕哪裡也不會去。”北堂尊越放下空碗,給北堂戎渡蓋上被子:“……好好躺著,朕陪你說話。”北堂戎渡嗯了一聲,兩人安靜相對,一時間四下寂寂,唯有殿外日光燦爛,風聲間或。
………
冬雪淡淡地飄灑著,覆蓋了整座雄偉的皇城,上京內外,白雪皚皚,一片銀妝素裹的世界。
下朝之後,北堂尊越回宮換上便服,略用了幾塊點心,便開始批閱公文,外面點點雪花飄降,如同碎絮細棉一般,無聲落著,閣內也並未留幾個在旁服侍的人,只有北堂戎渡身上還穿著厚重的朝服,在一旁替北堂尊越倒茶磨墨,做些雜事,兩人靜靜在一處,倒也算是安逸。
此時屋裡供著暖,暖閣裡的地龍燒得太熱,整個閣中都是熱洋洋的,北堂戎渡一身繁複華袍,幾乎要生出幾分汗意來,將手上磨墨的物事一放,用手朝臉上扇著風,道:“……你這裡太熱了,比六月的天也不差什麼了。”北堂尊越聞言抬起眼來,啞然一笑,慢慢呷著茶,側頭對他說道:“那是你穿得太多,給脫了不就是了?” 北堂戎渡搓了一下臉,蹙眉哂道:“我才不脫呢,這衣裳一層又一層的,穿著費事死了,我寧可讓自己熱著。”說罷,去拿毛巾浸了水,擰一擰之後便將臉擦拭了一遍,卻忽聽北堂尊越道:“……你過來,朕也要擦。”北堂戎渡聽了,回身看了對方一眼,只好咕噥道:“我又不是伺候你的人,幹嗎要支使我來服侍你?矯情。”
北堂戎渡說歸說,還是重新絞了溼毛巾,走回去遞給北堂尊越擦臉,北堂尊越卻是一動也不動,根本就沒有絲毫自覺的意思,只端坐如山,施施然吩咐道:“……你來。”北堂戎渡忍不住笑,抿嘴道:“你有手有腳的,懶死算了。”說著,拿毛巾細細替對方擦了臉,北堂尊越握一握他的手,只‘嗤’地一笑,道:“不孝的東西,朕還沒叫你餵飯喂水呢,你就開始抱怨。”
牆角的大鼎裡焚著檀香,幽幽散開到周圍的空氣當中,被熱氣一烘,便化作了一派醉人的暖香,北堂尊越的手極熱,把絲絲暖意透過手指都傳遞了過來,北堂戎渡輕摳著男人的指甲,低眉淺淺一笑,說道:“你若是哪天生病了,我自然會給你餵飯喂水,好生照顧你,可問題是,你這身體壯得簡直像頭牛,能生病才怪。”北堂尊越抬手敲了一下北堂戎渡的腦門兒,笑罵道:“……口無遮攔,竟敢把朕與一頭畜生相提並論?”北堂戎渡一揚腦袋,兀自捂住額頭,惱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許你再敲我腦門,打我腦袋之類的了,一直到現在我還沒長到你這麼高,肯定就是因為你總愛打我的頭,這才長的慢。”北堂尊越只眉眼含笑地看著北堂戎渡,輕笑道:“……胡說八道,這跟朕有什麼關係,一定都是你自己挑食不愛吃飯的緣故,活該。”
兩人說笑片刻,北堂戎渡站在案前,隨手替北堂尊越將看過的公文整理了一下,一時粗粗瞥見一份攤開的摺子上的內容,便笑著: “今年確實有些冷,這施粥棚正應該多建幾處,幫一些窮苦人度過難關。”北堂尊越微微一笑,捏住北堂戎渡的指頭,揶揄道:“說到底,其實你才是大財主,只怕比朕還富裕些,這施粥救濟之類的事情,朕就交給你辦去。”北堂戎渡也不在意,隨口應下,一時北堂尊越繼續處理著公務,北堂戎渡踱到南窗下,給一隻紅嘴鸚哥餵食,一面用手逗弄那鳥兒,一面說道:“今天朝會上說的事,你怎麼看?依我說,也該如此了。”
如今佛教頗興,從前也還罷了,到如今大慶建國,百姓生活逐漸安逸下來,就容易有更多的人開始願意燒香拜佛,一些達官貴人也時不時向寺院捐獻香火,不少佛寺都有自己的田產與財物,也因此招攬了許多貧民來歸依自家,使之依靠耕種寺院的土地為生,其間寺中還會訓練武僧,雖說未必有什麼異心,但對朝廷來說,也是一個隱患,今日朝堂上便有大臣上奏,以諸寺佔地廣闊,積蓄武力財貨之故,建議北堂尊越對其加以壓制,否則日後只怕生出禍端。
“……朕對那些光頭和尚也沒什麼好印象,全國上下佛寺數千所,僧人三十餘萬,信徒數百萬,這股勢力,朕身為天子,又豈能任由它發展下去?”北堂尊越撂下筆,用溼毛巾擦了擦手:“朕現在騰出手來,壓制這些人,已經勢在必行,不然又怎能由著他們寺有甲兵,發展信眾……如此,豈不是給朕自己埋下隱患。”此時窗前北堂戎渡正捏著幾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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