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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的心緒,只慢慢說道:“傾萍,你是牧家的小姐,不但家世極好,且又年輕美貌,韶華妙齡,日後會有大好的前途,從各色的青年才俊當中覓得一個如意郎君,而我,卻並不在這些‘青年才俊’的範疇裡,因此你這些話,對你對我都沒有半點好處,對你的家族,不是一件好事……這不值得。”
然而牧傾萍聽了這一番話,卻只凝視著青年,流淚不止,眼淚一滴一滴地浸溼了手帕,就似乎是有一雙大手攥住了心臟,勒到心底發疼,口中卻依舊倔強道:“說什麼值不值得的?即便如你所言,難道我以後嫁給什麼了不得的‘青年才俊’,就一定是值得了的?真是笑話!……說到這世間最有權勢的男子,漢王總應該是了罷,可是如果我牧傾萍不喜歡,那麼哪怕漢王現在要娶我進宮做王后,我也一萬個不願意,若不是我己覺得真心喜歡了,那無論是嫁了誰,我都是隻覺得一生不幸,可只要我中意了,就是難能可貴,任憑對方或美或醜,或老或幼,好也罷,壞也罷,我都覺得真正值得!”她頓了頓,眼中隱約有著希冀之意:“北堂戎渡待你不錯,我從前聽你無意間說起,有一次他甚至跟你講過,如果你願意的話,他不是不肯放你由……既然這樣,如果我和你一起去求他,那他是不是可以讓我們在一起?我願意跟你遠走高飛,不做牧家的小姐,榮華富貴什麼的,我都可以不要。”
對方這樣年輕美貌的女子,這樣敢愛敢恨的性情,其實無論換做誰,都不會不感動的,但沈韓煙卻只是默然,手指淡淡摩挲著光滑的杯壁,平聲靜氣地道:“傾萍,你還年輕,是牧家的小姐,幼沒有吃過苦,受過挫折,因此不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以誰的心意來轉變的,在許多事上面你可以任性,但是多的卻是由不得己……況且你不是曾經說過麼,你是不肯和別人分享丈夫的,你的夫君須得待你一心一意,既然如此,像我這樣已經成了親的人,卻怎麼會是你的良人?眼下這樣相對傷情,又是何必。”
牧傾萍拿手絹用力拭去淚痕,咬著朱唇道:“我知道我己性子不好,向來驕縱任性,脾氣叫人頭疼,但只要你不喜歡,那我就可以都改掉的……”她目光灼灼地抬頭迎上青年的視線,道:“我喜歡你沈韓煙這個人,並非是因為你容貌俊雅,若說起長相,北堂戎渡其實比你勝一籌,可是我對他卻根本沒有半點男女之情……我喜歡你,只是因為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最覺得開心舒服,和別人都完全不一樣的。”牧傾萍說著,卻起身朝沈韓煙走了過去,瑰麗的裙角曳過地面,拂過落花,一朵又一朵,就好象每一瓣,都是對這個人的一分眷念,她站在青年面前,逼視著對方,既而忽然嘴角凝聚成一個模糊不知意味的表情,緩緩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比北堂戎渡先一步遇著你,那樣的話,現在又會是怎麼樣?……我,我待你一定會比他好,好一百倍也不止,始終一心一意地跟你在一起。”
帶著清冷花香的微風徐徐吹過,花影亂搖,晃得人有些眼暈,沈韓煙沒有避開她的目光,隻眼神深靜,道:“沒有如果……傾萍,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牧傾萍筆直看著他,忽然慼慼一笑,握起拳頭,道:“我知道的,你這個人內裡其實心腸冷得和北堂戎渡一樣,可是我……就是喜歡你。”沈韓煙剛要說些什麼,牧傾萍卻止住了他,纖腕上幾隻赤金纏花鐲子在日光下閃爍著清冷的光澤,復又一字一句地道:“我知道有些事情確實不是以誰的心意來轉變的,可是在我還很年輕,還能夠己選擇的時候……一定一定要努力朝你走過來。”
二百。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掛堂東
沈韓煙一時無一言可出,半晌,方沉聲說道:“……傾萍,你如今還這麼年輕,不要一時糊塗,耽誤了己。”牧傾萍轉過身去,用手絹擦了擦臉,平復了一下情緒,緩緩說道:“耽誤不耽誤的,我己知道……”她說著,突然間一句一句地低聲道:“韓煙,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如果真的不的話,我不知道己會怎麼做……或許,我會把己嫁給北堂戎渡,這樣的話,起碼我天天都能見著你了。”沈韓煙不曾料到她竟能說出這等話來,心中登時一震,牧傾萍卻只是神情坦然,下意識地攥緊了臂上挽著的薄紗:“……你多休息罷,我還會再來看你。”紅潤的菱唇微微抿了一抿,遲疑了片刻,卻終究還是說出了口:“你對他就真的那麼死心塌地嗎,他待你,真的就那麼好嗎……如果他真的待你好,就不會還娶了別人,不會在外肆意風流,既然喜歡了誰,就不應該再和別人好。”說完,停也不停片刻,徑直出了園子。
一時牧傾萍心緒紊亂,腳步匆匆,兀走在六稜石鋪成的的小路上,卻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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