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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就見一個束腰大袖的棕黃高大人影掠縱向前,整個人無聲無息地落在不遠處的一棵一人合抱粗細,四丈高左右的大樹面前,當即將手中的巨劍棄之於地,既而右臂反手一勾,牢牢挽住了樹身,隨後雙腳踏地,一帶一蹬之間,挺腰驟然發力,形容剛猛無儔,只聽得一聲異響,石破天驚,那大樹登時木屑紛飛,竟是被其一手硬生生地斷開!此等威勢,簡直連昔日霸王扛鼎,也不及他一分之勇悍!
此刻北堂尊越放聲大笑連連,雙手挽住斷樹,將其生生扛在肩頭上,當下毫無停頓,掄起這足超千斤的沉重巨木,就向著四周正朝這裡圍攻而至的人群狠狠疾掃而去,此等雷霆之威,活脫脫就如同泰山壓頂,江河倒灌,簡直幾可撕裂長空,誰人可擋?誰人可做一合之敵?但凡稍有閃避不及者,無一不是落得個被這巨大無比的力道砸得口噴鮮血,骨斷筋折的下場!
此時數千人混戰於斯已有一時,周圍早已是血流成河,屍首遍地,那廂北堂戎渡全身血跡斑駁,長髮披垂,已經記不得自己都殺了多少人,只覺得身上內力漸薄,周身上下也陸續出現了傷口,饒是以他的武功,在這麼多的高手圍攻之下,也仍然不可能一直撐持太久,此刻他剛剛一劍刺死一個老者,就已瞥見不遠處鍾愈正與多人廝殺纏鬥在一處,鍾愈此人剛剛歸附朝廷,且日後對他還有大用,北堂戎渡眼見如此,自然不會讓其被人圍攻身死,因此當下仗劍殺出一條血路,衝至鍾愈身前,一手扯住他的左臂,將其高高拋起,擲向幾丈外的鐘家諸人方向,脫出包圍圈,自己則冷笑不止,強行提起所剩不多的內力,朝著前方,挺劍就殺!
……
不知過了多久,四下已是屍橫遍地,先前近六千人,如今只餘二三百人尚在兀自纏鬥互殺不止,就見北堂戎渡半跪半坐於地,一手撐劍,面上疲憊之色一覽無餘,身旁圍有二十來個甲士,將他團團護在中間,奮力砍殺著零星衝至的敵人,北堂戎渡畢竟不是北堂尊越,此時他已是力竭,莫說是殺人,只怕是再出一劍也是不能,而事到如今,他身上可以自動發出暗器的機括也自然都已經用得盡了,若無人在側護持,必定便是兇險萬分。
便在此時,不遠處一名蠟黃面孔的青衣人突然一掌擊死麵前與他纏鬥了半天的甲士,其身手竟在這一刻變得深不可測,眨眼之間,足下一踏,就已掠至北堂戎渡身前,只見銀光閃動,連續數劍就擊斃了距離北堂戎渡最近的幾個甲士,既而提劍便直刺北堂戎渡的咽喉!此時北堂戎渡再無一博之力,門戶大開,旁人也阻他不得,遠處北堂尊越亦來不及救,這青衣人潛伏隱藏這許久,才終於等到這個機會,此人實是好深的心機,好毒的謀算!
剎那之間,劍尖已然距離北堂戎渡不過尺餘!劍氣所向,北堂戎渡染血的髮絲被激得盡數亂舞,天地之間,只剩下了這一劍!遠處北堂尊越已飛身疾縱而來,厲嘯如雷,但無論如何,在他趕至之前,北堂戎渡必已死在此人劍下!
“……砰!”
一聲異響,快到幾乎誰也來不及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見人影一閃,那青衣人竟已返身疾退,瞬間便已消失在遠處,下一刻,北堂尊越已然趕到,還未待他如何,北堂戎渡就已經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慢慢地道:“爹,我沒事……想殺我北堂戎渡,哪有那麼容易……”北堂尊越深深看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只背對著北堂戎渡蹲身下去,沉聲道:“……上來!”旁邊兩名甲士立時左右各自架起北堂戎渡的一條胳膊,將他穩穩放到北堂尊越寬闊的背上,北堂尊越一手反向將少年攬緊,吩咐道:“……抓緊了,嗯?”說著,提劍一劈,將幾個剛剛圍上來的敵人震退,北堂戎渡輕應一聲,用左手抱緊了父親的脖子,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將掌中一樣小巧的黑色硬物無聲無息地收進了袖內,此時若是有北堂戎渡當初那個世界上的人見到的話,一眼就能夠認出這究竟是什麼——
'“娘,你兒子我以前的工作,是做機械和化工的,知道什麼是‘機械’麼,我們那裡,有能帶你在天上飛的鐵鳥,有一下就能炸死很多人的古怪兵器……化工麼,這就更有意思了,不過我一下也說不完,總之挺有趣兒的……”'
耳邊殺聲一片,北堂戎渡嘴角微微翹起,抱緊了北堂尊越的脖子,由於此處無論技術還是工藝都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因此他方才用以自保之物,根本就不可能大量製造,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些,但是經過無數次的失敗,到底還是讓他做出了一支簡易的來,並且在這一次巡航中,救了他的性命——
無論何時,我北堂戎渡手中,總會給自己留下最後的一張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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