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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逐漸習慣了……”說到這裡,許昔嵋微微一頓,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將雙眼停在了腕間的一隻玉鐲上,目光漸漸柔和起來,這是當年北堂晉臣送給她的東西。許昔嵋看著這玉鐲,聲音裡就有了一絲悵然,低哂道:“渡兒,其實你對一個人起了情意,有時候只需要很短的時間,但是等你動心之後,卻往往用上一輩子的光陰,都忘不掉這個人……”許昔嵋說罷,摸了摸北堂戎渡刀裁般的鬢角,換上笑顏,神情溫柔,輕聲笑著說道:“好了,咱們不說這些沒要緊的事了,就像你說的那樣,北堂尊越從小到大都對你很好,縱使父子之間有了些磕磕碰碰,過後也未必就真的隔閡起來……總之,不論他怎樣,外祖母總是會幫著你的。”
北堂戎渡聽著她的話,一時間說不清楚有什麼滋味從心底湧了上來,只覺得有些悶悶的,便道:“……您放心。”許昔嵋拍拍他的手,轉開話題,問起北堂戎渡的一雙兒女,祖孫兩個人暫時放下心事,坐在一起隨意拉些家常,等到將近黃昏時分,北堂戎渡才告辭,返回青宮——
一方小小的花園中幽靜寂謐,蟬聲嘈嘈,園內扎著一架鞦韆,一個女童身穿淺色衣裙,正玩得高興,未幾,一個綠衫人影已自遠處匆匆走來,一眼見了那女孩兒,頓時鬆了一口氣,既而揚聲喚道:“……郡主讓人好找,即便偷空溜出來玩,也總該帶幾個人才是,否則豈不叫人擔心?……快回去罷,少君那裡已經命人去尋了。”北堂佳期聞聲回過頭去,就見一張小臉皎白勝雪,頸間掛一副芙蓉石項圈,見那綠衫女子朝這邊走來,便起身跳下鞦韆,脆生生地問道:“……不是說殷叔叔來了嗎,阿爹他們大人要說話的,回去也不好玩。”翠屏笑道:“我的小祖宗,還任性呢……殷大人今天帶了家裡的大公子,年紀比你大一點兒,你們正可以一起玩的。”說著取了繡帕,給北堂佳期擦一擦臉,北堂佳期聽了,頓時有了興趣,她身份尊貴,平日裡哪有什麼差不多年紀的孩子在一起玩,眼下聽了翠屏的話,便道:“不騙我?”
翠屏笑道:“誰敢騙咱們郡主?”北堂佳期想了想,紅潤的小嘴一抿,道:“那我再玩一會兒,就回去。”翠屏知她年紀雖小,一向卻極有主意,因此也不再多說,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北堂佳期自己又坐上鞦韆玩了一陣,差不多盡興了,才下了鞦韆,往瓊華宮方向走去。
這周圍建築之大之廣,不熟悉的人一旦進來,只怕就要迷失,北堂佳期走了一會兒,就有些乏了,當下在一旁的溪邊尋了一塊平整的石頭,坐在上面休息,彎腰揉了揉微酸的雙足,歇了一會兒,正站起身來,卻突然聽見身後有人道:“……你是誰?”北堂佳期猝不及防之間,頓時唬了一跳,腳下一個不穩,繡鞋踩著滑溜的溪石就往水中跌去,當即口中‘啊’地一聲,右手本能地朝後一抓,還真的抓住了什麼東西,只聽‘哧拉’一聲布料裂開的聲音,但北堂佳期藉此一扯,倒是穩住了身子,當下站定腳跟,便抬頭瞧去,氣呼呼地說道:“誰?”
眼前是個陌生的男孩,大概有五歲的模樣,身穿水藍描花箭袖,頭戴一頂小小的赤金冠,眉如墨畫,眼瞳極黑,是個十分俊秀的男孩兒,身上外罩的一層軟紗在右手袖口上明顯被撕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那紗料極薄,雖貴重,卻根本不結實,被北堂佳期重重一扯,便裂了開來,那男孩見狀,眉頭微微一皺,但面前的小女孩兒明顯比自己還小,且又生得可愛異常,怎麼好意思與對方計較,於是就沒說什麼,只問道:“……你是誰?知不知道瓊華宮怎麼走?”
北堂佳期先是一愣,見這男孩自己從來不曾瞧過,就輕皺了皺小巧的鼻子,道:“你沒有禮貌,我不告訴你……要先說你自己的名字。”殷子蘅剛剛不耐煩聽大人們說話,便出來玩,此處有些偏僻,一向少有人來,他走了一陣,就忘了怎麼回去,見了北堂佳期在溪邊,這才過來問路,倒不是故意要嚇她,眼下聽了北堂佳期的話,便道:“我叫殷子蘅,和我爹爹來這裡的。”北堂佳期眨了眨眼,好象明白了,道:“你是殷叔叔的兒子麼?我帶你回去就是啦。”
殷子蘅見這女孩兒年紀小小,但說出話來,卻是言語得體,談吐分明,兼且聲音清靈,舉止合宜,不免多看了兩眼,卻瞧著對方雙辮垂身,真如異花初胎,雪裹瓊苞,叫自己爹爹作‘殷叔叔’,就一下知道她是誰了,倒是北堂佳期見殷子蘅袖子被自己扯壞,也不太好意思,況且還是個年紀相仿的小朋友,心有好感,便說道:“我把你的衣裳拉壞了,這就給你弄好。”
北堂佳期說著,從衣服後領上取下一枚帶線的銀針來,這是一項古老風俗,將繡針綵線插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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