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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也馬上收攝心神,再也不多講,立時就喚人去傳太醫,隨後起身倒了茶,服侍北堂戎渡漱口,未幾,有內侍引了太醫匆匆進來,沈韓煙俯身將面朝床裡的北堂戎渡扶起,讓他坐著,隨即便命身後等著的太醫上前來,那太醫鬚髮皆白,給北堂戎渡細細診了脈,北堂戎渡則索性便閉上眼,只自顧自地休息,過了一會兒,太醫鬆開搭在北堂戎渡腕子上的手,然後站了起來,仔細斟酌著措辭,躬身道:“王爺從前便有宿疾,只是這咳症一向並不顯,雖不能根治,卻也沒什麼大礙,只好生溫養著就是……”太醫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然後才小心地繼續道:“只不過,王爺前一段時間不知為何,心火劇生,憂思過甚,不免損了身子,便將這宿疾給漸漸引得重了起來,好在王爺底子尚好,一向身體強健,並沒有引成了癆症,但今後卻在這酒色二字上,一定要格外注意許多,不但平日裡儘量不要過多飲酒,而且在宿疾發作的冬季,房事一定要少,注意好生保養身子,才是長久之道。”
北堂戎渡聽了太醫的一番話,心下自嘲一笑,想到一開始自己的這個病,就是當年因為北堂尊越而染上的,到了現在,竟又是為了北堂尊越而加重,一飲一啄,莫非前定,想到這裡,也說不清楚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索性也不去管其他的,背靠蟒枕,半倚半躺著,既而閉上眼,也不出聲,彷彿是倦了一樣,那太醫也不敢說話,只在一旁立著,沈韓煙見狀,沉聲道:“……知道了,都退下去罷。”說著,讓他出去開了方子,再命人將藥煎好以後,便送進來。
一時室中再無他人,沈韓煙看著倚在床上的北堂戎渡,見他閉著眼,面色平靜,擔心之餘,又難免覺得有幾分酸楚,遂微微嘆了一口氣,坐在北堂戎渡身邊,一手輕輕撫著北堂戎渡明顯比以前瘦了不少的臉頰,低嘆道:“……北堂,你心裡有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北堂戎渡微微睜開雙目,看了看青年俊秀的面容,淡然說道:“本王也沒有什麼……”嘴角抿起一個依稀有些無所適從的弧度,聲音低沉:“……前些時候,和父親起了齟齬,事情鬧得很厲害,雖然其他的人並不知道,但當時本王和父親卻幾乎鬧得不可開交,差不多都快……決裂了。”
沈韓煙安靜聽著北堂戎渡說話,並不插口,北堂戎渡頓了頓,指尖下意識地摩挲著大拇指上的扳戒,繼續道:“韓煙,你知道的,從小到大,父親他都是極疼愛本王的,母親去世之後,他更是成了本王最親最近的人,哪怕,哪怕現在……哪怕現在母親還活著,在本王心裡,也已經比不上父親他的分量,所以你可以想象,那時候我們父子兩人之間有了嫌隙,本王心裡,會有多不好受。”北堂戎渡說著,慢慢側身擁住青年的身體,將整張面孔深深埋進對方的懷裡,就像是一個疲憊之極的人,在自己親近信任的人懷中尋求一點安慰,沈韓煙任他抱住,一手環住了這個比自己小了六歲的年輕男子,掌心輕輕拍著北堂戎渡的脊背,意似撫慰。
兩人靜靜擁在一起,誰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一股濃郁的苦澀味道湧入,有宮人將剛剛煎好的藥送了進來,沈韓煙端了送來的藥,坐在床邊,想到北堂戎渡的身體以後需要好好保養,不由得心中微酸,柔聲道:“先喝藥罷,慢慢的就好了。”說著一手端著碗,拿勺子在藥汁裡攪了攪,慢慢給北堂戎渡餵了下去,然後便小心地給北堂戎渡掖好被角,放下了帳子——
“……前時一別,數月來畢丹心中一直對陛下念念不忘,此次再與陛下相見,實在是幸事。”
盛夏的天氣分外晴朗,能夠看到瓦藍瓦藍的天,明淨空遠得如同一塊剔透的藍寶石,天上幾朵白雲悠悠浮弋,陽光中,盡是一派乾燥的溫暖,一望無際的湖水中開著大片大片的荷花,水上往來的水鳥羽毛斑斕,一時清風徐來,帶出滿湖馥郁的蓮花香氣,畢丹望向對面的男人,目光不逃不避,含笑看著對方,此刻周圍分外靜謐安適,讓人不禁有些軟融融地想放鬆下來。
北堂尊越正一手撐著臉頰,側倚的姿勢慵懶而放鬆,漆黑如同墨色流泉的髮絲從頰邊垂垂而下,髮梢微微泛著亮光,不動聲色地在脖頸與鎖骨處劃下了隱晦而誘人的弧度,肌膚有著半透明的質感,隱隱流轉出珍珠一般的輝光,更不必說此刻削薄的唇線勾出了優美的弧度,金色雙目中宛然流轉著悠閒之意,將面部線條比襯得越發突出,毫無掩飾地散發著驚人的魅力,此情此景,只要是有眼睛的人,就不能不為之目眩神迷,畢丹心中暗贊,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而北堂戎渡美則美矣,但與之相比,還沒有北堂尊越這種成熟男人才會有的風情。
透徹溫和的淡金色陽光毫不吝惜地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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