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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錦墊,彼時天氣晴朗如斯,北堂戎渡身披寬鬆的衣衫,正仰起頭,半眯著眼睛,看著天上浮動的白雲,面前擺著一盤殘棋,一陣風過,暖烘烘的日光當中似乎有一絲乾燥的芬芳氣息,令人下意識地放鬆了身體,懶懶地不想動彈。
周圍顯得很安靜,北堂戎渡坐在棋桌前,低下頭,開始閒閒擺弄著棋盤,忽瞥見北堂尊越正朝這邊走來,便頓了頓,然後道:“……爹。”北堂尊越擺了一下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去,自己走到那邊,見北堂戎渡面前擺著棋盤,便隨意在一旁坐了下來,看著北堂戎渡臉上的表情,靜了片刻,才沉聲說道:“……能下棋,卻上不了朝,朕看你不像病了。”北堂戎渡伸手一一揀著棋盤上面的棋子,並不應聲,只語不答意地道:“……我經常自己和自己下棋,也挺好玩兒的。”說著,抬頭看向旁邊的北堂尊越,聲音平平地道:“……爹和我一起下一盤罷。”
北堂尊越見北堂戎渡此時整個人平靜得過分,與前時的樣子截然不同,就連眼下這麼說話時的模樣,也彷彿像是泥塑的木偶一般,甚至都不怎麼看著自己,心中不由得便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滋味,同時微微皺起雙眉,只因北堂尊越十分清楚自己這個孩子的性情,自己那天決絕如斯的態度,不知道究竟會對北堂戎渡造成多大的影響和傷害,但是,既然是自己已經做出決定的事情,那就沒有再更改的道理,哪怕當時也會後悔和不捨……想到此處,北堂尊越又重新慢慢展直了眉宇,當下便道:“……好。”說著,隨手拈了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盤上面。
二百七十四。情愛從來不會是全部
北堂尊越隨手拈了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盤上面,北堂戎渡坐在棋盤前,眉梢微挑,略顯蒼白的臉上透著些微的淡淡平和氣息,指間挾著一枚白子兒,在一處輕輕落下,彼時正是夏暖時節,天色明淨如水,雲端有鴻雁依依飛過,園中繚繞著繾綣的風,吹落了枝頭的點點花瓣,周圍花葉繁茂,滿目幽靜清美,盡是些香草翠藤,又有假山流水,風中香氣四溢,令人油然生出寧靜之感,整個園子修建得別具匠心,分外精巧,北堂戎渡與北堂尊越兩人一同盤膝坐在棋桌前,明明此處景色怡人如斯,但北堂戎渡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美麗,他低頭看著棋盤上的走勢,一句話也不說,北堂尊越看他這個樣子,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淡淡說道:“……朕今日來看你,你卻似乎安靜得過分了,難道還是在怨朕?”北堂戎渡的目光靜靜盯著棋盤,彷彿沒有什麼聚焦一般,聽了這話,也不曾有明顯的反應,只眸色略略凝了凝,拈起一枚光滑的棋子,輕聲道:“……怎麼會?我是爹的兒子,爹想怎麼樣都可以,何況我已經求過,討饒過,做過我能做的一切,但是這些都沒有用,既然如此,我也沒有辦法了,還能怎麼樣。”
北堂戎渡說著,忽然微微抬起了頭,側首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北堂尊越,那黑亮的長髮表面流淌著陽光淡金色的光華,垂在身後,有幾縷散落在兩鬢,使得北堂戎渡此時異常平靜的眉眼看起來彷彿有些悽迷,他默然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是你讓我成為這個樣子的,是你,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我如今,就不會是這樣……全都是因為你。”北堂戎渡頓一頓,似乎是自覺失言,但是又不是很在意,只一動不動地將執有棋子的右手仍舊滯留在半空,繼續道:“我不是沒有恨過你,肯定不是的……”說話間,微微抿緊了兩片薄唇,似乎是在竭力隱忍著什麼,目光定定地罩在北堂尊越的臉上,眼底有著說不清楚到底是冷冽還是悽迷的顏色,這一回,他沒有再維持著剛才的絕對平靜,而是聲音中隱隱帶出一絲恍惚,低聲壓抑著道:“曾經爹你說過,你會永遠愛我,可是如今,你卻又不想玩這個遊戲了……你害了我。”
北堂戎渡的指責異常低迷,沒有聲嘶力竭的控訴,也沒有先前勢若瘋虎的癲狂,就好象是在說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一樣,但是那一句句並不尖銳的訴說卻依舊刺中了北堂尊越的心,扎得生疼,字字都鑽入心底,就聽北堂戎渡平板無波的聲音繼續在耳邊響起:“……幾年前,在你還沒跟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都是好端端的,沒有多少要煩心的事情,可是後來你卻非要讓我跟你在一起,你想要我,所以我就成了你的,不但做你的兒子,還要做你的情人,雖然你最後沒有逼我,可是如果我不答應,我怕我就要失去你……我害怕,我不能沒有你,所以你成功了,不是嗎。”北堂戎渡說到這裡,忽然握緊了手裡拿著的那枚棋子,說道:“走到今天這一步,你有錯,我也有錯,但是你不能否認,一開始,是你的錯,你害了我。”
北堂尊越一動不動,彷彿雕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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