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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不比沈少君從前。”
謝妃捧起茶盞出神,不覺娥眉深凝,既而嘆道:“我心裡也是把郡主看得與新兒一般,只是礙著自己到底是庶母,若是對郡主太親近,怕是有人暗中嚼舌,說我是藉著由子在向咱們爺獻好。”宋妃聞言,微微一笑,撥一撥耳邊碎髮,便推心置腹地道:“姐姐不必說什麼庶母不庶母的話,郡主若是認真算起來的話,雖然養育在沈少君膝下,可是生母李儂兒當初卻是身份十分卑微的,姐姐又何必自謙?”謝妃微微一笑,不經意地撥著手腕上的翡翠鐲子,緩緩和言說道:“……其實我也有些奇怪,不怕妹妹笑話,有時我見到咱們爺待郡主那樣好,不免偶爾替聚兒新兒吃醋些,想來當年爺對李儂兒也不見如何寵愛,怎麼卻對她生下的女兒這樣愛護有加?疼得像眼珠一般。”宋妃側身在近旁小几上的一瓶新折桃花上輕輕一嗅,神色略有些沉寂下來,唏噓道:“依我看,一來咱們爺憐惜郡主生母早逝,沒有母親疼愛,二來是因為養在了沈少君膝下,這三來麼,畢竟是頭一個孩子,殿下第一次做父親,自然疼愛。”
謝妃贊同地點一點頭,低首撥著護甲上鑲成梅花狀的細碎寶石,片刻之後悠悠抬眸,望著宋妃微笑道:“……其實還有著一樣,妹妹倒是忘了說了,郡主生得可愛惹人疼,小小的一個孩子又懂事,也不怨殿下疼她。”宋妃笑道:“正是呢,郡主別看才是四歲多的孩子,卻像個小大人似的懂事,乖巧得很,有時候我想一想,若真是自己生的這麼一個女兒,只怕做夢也笑醒,必是疼得跟什麼似的。”謝妃素來敏慧,聞言隨即瞭然,於是漫然一笑,眼角有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絮絮說道:“如今殿下既然把郡主給了妹妹撫養,即便不是親生,那也是養母了,她親孃又早沒了,既然如此,又與親母女有什麼差別呢?”宋妃低一低頭,露出一段潔白如象牙一般的脖頸,輕聲細語地嘆息道:“雖是這麼說,到底是從出生就養在沈少君身邊的,那孩子剛送到我這裡時,常常問我沈少君去了哪裡,近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並不再問了,舉動之間與我也親熱,可是和當初在沈少君膝下還是不同的,我也不敢奢求她太親近我,只盼她能順順利利地長大成人就是了,也不負殿下當初將她託付給我的一番用心。”
謝妃語中大有深意,只目光灼灼地望著宋妃,道:“郡主現在還小,等長大了就漸漸好了,小時候的事情也必會忘了。”宋妃聞言怔怔,不知想到了什麼,半晌不語,既而垂著眼簾嘆道:“莫說是一個孩子了,連殿下也……說起來,畢竟是從小一處長大,你我雖然都為殿下生有子嗣,卻哪裡及得上沈少君這樣,與殿下是少年結髮,恩義不同。”謝妃聽她語下略顯幽怨,以己推人,不覺也有些感傷,卻又很快回轉了心思,慢慢摸著手腕上的串珠,眉心略微一動,即刻又垂下了眼瞼,道:“如今沈少君已定為叛黨,瓊華宮被封,如此,太子妃之位便是無人坐踞了……眼下這裡只有你我兩個人,不怕誰聽了去,妹妹心中可有什麼打算?”
宋妃聞言一頓,隨即眼波微微流轉,低首微笑,很是沉得住氣:“我又能有什麼打算呢,姐姐比我年長,想必是比妹妹有主意的。”謝妃微微沉吟,靜了片刻之後,驀然掩袖而笑:“妹妹嘴裡不說,只怕心裡已有了主意。”宋妃溫婉一笑,頭上的珠絡垂在額前,讓人看不太清楚她的真實神色:“平白說起這些做什麼呢,好歹我也是聚兒的生母,有了孩子日後可以依靠,也就罷了,其他的又何必多想。”謝妃輕嘆一聲,悵然若失道:“別的也罷了,只是,若是牧姐姐被扶上位,我心裡總有些不平,細論起來你我嫁給殿下也有些年頭了,論資歷是深的,但當初那位一嫁入這裡便是與咱們平起平坐,位列三側妃之一,這也還罷了,誰讓人家家世足夠,何況還與殿下有親,咱們也沒什麼可說的,只是若他日再進一步,位居正妃之位,卻是叫人難以心平氣和了……這只是我的一點小心思,還望妹妹不要笑話我不能容人。”
宋妃雙目微微一斂,若有所思,卻保持著波瀾不驚的笑容,很快就垂下睫毛,只看著足下的地磚,末了,輕柔一笑:“姐姐何必說這些呢,這些事情總也是個未知之數,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不過自從牧姐姐嫁進來,咱們爺總是對她眷顧許多的。”凝神片刻之後,嘴唇微微一動,卻輕撫著蔥管似的漂亮指甲,淡然說道:“……只是姐姐不要忘了,牧姐姐嫁進來已經有些時日了,也有殿下的眷顧,卻從沒有聽說過身懷有孕,甚至先前郡主也出人意料地沒有交給她撫養,既然如此,無孕而加位,這種事情實在少見,姐姐又有什麼理由想太多呢。”
謝妃目光一閃,既而端起了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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