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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對這邊露了殺機,可要派人去搜查?”
“是麼,孤方才正在想些事情,倒不曾注意。”北堂戎渡在轎內微微一頓,轉首向外面一側看去,面上露出冷笑:“諒那等宵小之輩也不敢當真露面,孤卻怕他們怎的?何必興師動眾去搜捕什麼。”說著,從身旁的矮几上端了溫茶,輕輕一抿,眼波之中卻有寒色流轉不休:“只怕是那北堂隕……”說到這裡,猛地卻想到沈韓煙來,一時心頭微微一顫,面上卻不露。
一路無話,待大轎到了東宮正門前,直接進入,又轉了一時才穩穩停了下來,便有兩個太監抬著一架鋪有大紅絨毯的階陛擺在轎前,北堂戎渡踩階而下,身側已有一個太監趨前,扶著北堂戎渡登上軟輿,一面輕聲道:“殿下,李先生已到了,正在外門等候。”北堂戎渡點點頭,道:“領他去孤的寢宮,在側殿等著罷。”頓一頓,又道:“……再派人傳傾萍她們也來。”
按理說宮中女眷一般不見外男,但李洪月眼下就要做了北堂佳期與北堂潤攸的老師,即便是普通人家也會有母親掛心孩子功課,想見見老師的,因此北堂戎渡叫了三妃一起過來也是正常,不一時,只見一隊人遙遙而來,牧傾萍坐在輿上,一身翡色宮裝,遍身繡著織金雲霞鳳紋,十分華貴,後面則跟著宋謝二妃的軟輿,只是眼下牧傾萍卻神色微微有些異樣,紅唇緊閉,雖有太子妃的凜然威嚴氣度,但不時輕顫的眼角卻洩露出了她此刻的緊張,一時到了北堂戎渡的寢宮,來到偏殿,北堂戎渡華服博帶,頭束金冠,正坐在上首,見了妻兒便笑道:“……來,都坐罷,你們也來看看孤給佳期和聚兒請的先生,此人倒也不錯,是個飽學之士。”
一時三女見了禮,分位置坐了,牧傾萍坐在北堂戎渡身旁,北堂戎渡對著宋妃面前的小姐弟倆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去,道:“……待會兒見了先生,總要有些禮數,可記住了沒有?”
兩個孩子一左一右地摟著父親的胳膊,高高興興地答應著,北堂戎渡笑著摸了摸一對兒女的頭頂,便叫伺候在側的太監去帶李洪月過來,那太監應諾,小心退下,未幾,便帶了人來。
沈韓煙跟著傳話的太監向殿內而去,耳中聽到的是雜沓的腳步聲,這其中也包括了他自己,這是他刻意如此,不然他眼下扮演的乃是一個絲毫不通武藝的讀書人,哪來的輕身功夫?只是此時沈韓煙心中卻好似亂麻一般,忍不住胡思亂想,也不知道多日不曾見面的那個人,如今會是什麼模樣?正想著,已跨入裡面,沈韓煙下意識地抬頭看去,頓時心絃一亂,就見上首北堂戎渡端坐著,面上神情淡然,在這一刻,他突然就覺得彷彿時光回溯一般,又回到了當年在無遮堡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相似的場景,男孩高坐上首,同樣淡然的神情,而他自己此刻的心情,也與當初那個心懷忐忑的十二歲少年一模一樣……好在沈韓煙畢竟早有準備,目光只向著北堂戎渡的方向微微一凝,隨即便拜身而下,行了禮,並沒有露出破綻,倒是牧傾萍面上雖還鎮定,暗中卻已絞緊了手裡的帕子,旁邊北堂戎渡開口道:“……平身罷。”
沈韓煙聽了,便整整冠帶衣襟,從容站了起來,神情亦是儒雅,與真正的李洪月並沒有什麼差別,他從方才進宮的那一刻起,一舉一動都仔細留心,生怕恍惚間露出原來的什麼習慣,就在這時,卻猝然有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道:“你就是父親請來教我和弟弟唸書的先生嗎?”
這聲音何等耳熟,沈韓煙用力全力才穩住了自己,沒有露出半點破綻,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拱一拱手,溫和地道:“……正是下官。”只見那聲音來自北堂戎渡身旁的一個小女孩,生得粉妝玉琢,正是北堂佳期,此時正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先生,沈韓煙剋制住自己,表現得完全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端莊讀書人,一旁與北堂戎渡並坐的牧傾萍手心裡已微微滲出了汗意,惟恐沈韓煙露出馬腳,好在沈韓煙果真了得,從頭到尾都應對得宜,等到一番話下來,宋謝二妃也覺得這先生果然不錯,北堂戎渡微微‘唔’了一聲,道:“澄繡齋的屋子也收拾出來了,以後孩子們便在那裡讀書就是。”旁邊牧傾萍定一定神,和顏悅色地對兩個孩子道:“日後跟著先生用心讀書,不可懈怠,可聽清楚了麼。”兩個孩子聽了,便齊聲答應著。
一時諸事既罷,北堂戎渡便去書房看了當下的帳本,午間去宋妃那裡略用了些飯食,免不得又說了些孩子們以後讀書的事情,後來北堂戎渡見天氣晴好,下午也沒有什麼公事在身,便準備出去打獵散心,他一向不喜歡帶太多人圍獵,前呼後擁的並沒有什麼意思,因此只叫人去備了馬匹弓箭等物,並三五個隨從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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