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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的重罪……北堂戎渡此時臉上陰晴不定,心下剎那間有千百個念頭劃過,片刻的轉念之餘,卻突然間只聽‘啪’地一聲,已將手裡的碗重重放在書案上,震得碗裡還溫熱的栗子乳羹都濺出了些許。
北堂戎渡緊抿著薄唇,先前他已經吩咐谷刑,叫人把下面的販鹽運鹽之類生意都給清斷了,但沒想到還有人私下如此行事,其實這種事情也不算奇怪,上面雖有命令傳下,但人心畢竟不可捉摸,販鹽生意利潤極高,北堂戎渡偌大的家業,底下有什麼人偷偷私自行事也是正常,但現下被人暗中捉住了形跡,且又報到了北堂尊越手裡,這分明就是在北堂尊越面前,狠狠打了他北堂戎渡的臉!
北堂戎渡心中怒極,那等森然之氣冷冷凝在眉心之間,彷彿山雨欲來一般,久久不散,恨底下人讓自己在北堂尊越眼前落了面子,便在此時,北堂尊越修長的手指‘篤篤’輕叩在案頭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北堂戎渡臉上的每一絲變化都未逃過他的目光,片刻之後,北堂尊越又取了一張奏摺,遞到一旁北堂戎渡手中,連眼皮都懶得抬,只淡淡說道:“……這是昨天呈上來的,你自己看。”北堂戎渡面上沉靜,只眸光微微一動,拿過摺子展開一看,不過須臾,就已是臉色越發地冰冷起來,原來卻是御史彈劾青宮門下圈佔民田之事,北堂戎渡一把將那摺子摜在案上,大怒道:“……這幫子狗奴才!”
北堂尊越眼見北堂戎渡惱火不已,便微微揉了一下眉心,雙眉舒展開來,似是有疏懶之意,寧神靜氣地隨口道:“……好了,用不著發火,這彈劾的摺子朕已將其留中不發,你回去約束一下自己的奴才,叫他們長長記性就是了。”北堂戎渡知道北堂尊越今日之所以提前將東西給他看了,是在給他擦屁股,在大臣們面前為兒子留面子,省得朝堂上被揭出來,北堂戎渡臉上不好看。此時北堂戎渡點點頭,心中微覺觸動,面上多少有些愧色,於是道:“……是我一時疏忽,縱了這幫奴才。”說著,面沉如水,拿帕子將剛才濺在漆黑大案上的栗子乳羹擦拭乾淨,道:“這些人既是不給我長臉,那麼,我也不要不聽話的東西,就統統拉到刑部去,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罷。”口中這樣說著,卻知道北堂尊越雖說讓他回去約束奴才,給他留面子,但自己在這時卻不應該恃寵生驕,總需表明態度才好。
一時此事暫且擱下,父子兩人也沒有再提,一同回到乾英宮,等到中午一起用過飯,北堂戎渡便陪北堂尊越一起午睡,半晌,眼見著北堂尊越已經睡熟了,於是北堂戎渡便輕輕起身,下床披了外衣,走出內殿,待出了乾英宮,喚來一直等候著的谷刑,將袖中揣著的兩道摺子擲到對方懷裡,冷冷說道:“……自己看。”谷刑略略看了一遍,隨即單膝跪下,沉聲道:“……屬下失職,請爺責罰。”北堂戎渡看了他一眼,神情森然道:“雖說認真算起來,和你沒多大關係,但也不是一點兒錯沒有……回宮之後,自己去領五十藤杖。”說罷,一甩衣袖,冷笑道:“……至於這些犯事給我打臉的狗奴才,給我統統捆了,先一頓亂杖打去半條命,再給我拖到刑部!”谷刑領命,一時便出宮了結此事。
北堂戎渡站在當地,微微斂眼,不發一語,北堂尊越今日之舉,在為他收拾局面的同時,其實也未必沒有幾分敲打他的意思……想到這裡,北堂戎渡目光微動,吐出一口濁氣,也不立刻就回青宮,反而準備去御花園散散心去。
此時既是初春,雖不能說是百花齊放,卻也楊柳抽綠,嬌花吐蕊,到處都是綠樹連綿,絲垂翠縷,水亭臺閣,點綴其中,北堂戎渡眼望美景,思緒也漸漸平復下來,其實這後宮當中,但凡成年的皇子,無詔不得私入,但北堂戎渡受寵信之深,眾人皆知其在這皇宮大內,隨時可以出入,有如無人一般,因此偶爾路上遇見幾個嬪妃,諸女也並不以為異。
越午時分,豔陽蓬勃灑落,風過處,滿眼疏朗,頓覺身心俱暢,北堂戎渡身後跟著五六個太監,在太清湖附近賞玩了一番,正準備命人去取了釣竿魚餌,在湖邊釣魚之際,忽見遠處一名宮裝女子身周拱圍了幾名侍女,一路賞花玩笑,北堂戎渡見了那女子的模樣,面上微微一動,露出一絲幾不可覺的冷笑,未幾,那女子不經意間也見到了北堂戎渡,頓時笑容一僵,但此時卻也已經不能避開,因此扶著身邊宮女的手,慢慢走上前來。
就見這女子身穿淡紫色宮裝,雲鬢風鬟,妝容極為美麗,瓊鼻雪腮,肌膚如玉,眉目清淡且精緻,整個人就像是一朵枝頭的嬌花,纖柔孱弱,我見猶憐,說不出地動人,寬鬆的衣裙下但見腹部微隆,一隻玉手輕輕攏在上面,正是那于丹瑤,北堂戎渡的目光在她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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