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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的情況下,我們都會將這種憤怒轉移。轉移哦!老李你自己想想,如果你不在了,沒有能把握大局的人,我們這群人會把心中的憤怒轉移到誰的頭上,或者說,誰們的頭上?”
“噌……”
李鴻章猛得站起身來,憤怒地瞪著郭金章。
“別看我,我現在是外國人,管不了國內的事兒。而且我跟清廷沒有那麼多的深仇大恨……”郭金章擺了擺手,“別忘了,我十幾歲就漂洋過海了。所以,我的仇大都在美國那邊兒,而且都報得差不多了。我現在身心舒暢,念頭通達。……可像我這樣的畢竟是少數中的少數。絕大多數的中國老百姓都在清廷治下,他們可就不會這麼想了。……老李啊,聽說你為了阻撓我們劉大代表在人市招收移民,不惜將北京的人市移到了通州,那麼,你一定應該清楚北京的人市是什麼情況吧?你覺得,賣兒賣女只為一口飯的老百姓,會怎麼對待造成這一切的清廷?”
“斬盡殺絕!”
“閉嘴!”沒想到一邊坐著的王五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本就憋著氣的李鴻章頓時大怒,滔天的怒火頓時就朝著順源鏢局的總鏢頭撒了過去,“爾不過朝廷刀下一遊魂,安敢如此?莫不是以為老夫殺不得你嗎?”
“王總鏢頭過兩天就要陪我回唐州!”郭金章突然冒出了一句。
“這一點我可以證明。而且王總鏢頭在養傷的時候就已經透過了唐州駐外辦事處的認證,正式辦理了入籍證明……他現在其實已經是唐州人了。”劉通福在一邊輕輕摳了摳鼻子,插嘴道。
“你們……”
李鴻章的胸膛急劇地起伏。他不過就是發洩一下怒火,可就是這個,兩個混帳小子居然都不願意順著他。可他沒有料到,就在他氣喘吁吁的時候,一邊的孫祿堂又突然朝他拱了拱手:
“中堂大人。”
“你……又是何人?”李鴻章慢慢地坐下,問道。
“河北望都孫祿堂!”
“孫祿堂?”李鴻章眯起了老眼,“好像聽說過這個名頭,你就是那個什麼少保。”
“江湖朋友給的匪號,不敢汙老中堂之耳。只是,”孫祿堂頓了一下,“小民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你就不用問了。”李鴻章冷哼道。
“那小民就斗膽了。”孫祿堂深吸了一口氣。“小民是河北望都縣人,家資還算豐厚。又開了家拳社。收了幾個學生,日子勉強在過得去……可小民終究不是隻有一個人。周圍也有不少鄉親。說真的,大家的日子過得很苦。不說別的,就說每年的稅捐。……而今官府設立的稅、捐名目繁多。多如牛毛。小民家境還算富裕,也苦不堪言。只能勉強支撐。可更多的鄉親。一年的收成還不夠幾次稅捐,連自己的吃食都不夠。可是不種又不行,因為大家總要過日子。所以。只以一年一年的吃老本兒。老本兒吃完了,就賣家裡的細軟傢俱,之後賣房賣田,再之後,就只有背井離鄉地逃荒,然後賣兒賣女。只為能給子女一條活路……小民曾到過江蘇常德,那兒是魚米之鄉。可就是那樣的地方,百姓之中也流傳著這樣一副對聯:‘自古未聞糞有稅,而今只剩屁無捐’……老中堂,這樣的情況,身為大清重臣,不知您作何感想?”
“王某四處走鏢,見到這樣的情況也不只一次。本以為只需朝廷一心變法就可改變這種局面,可沒想到……哼,這樣的朝廷,還要它何用?”王五忍不住又添了一句。
“民不聊生,百姓流離。老夫當然知道其中慘況。可此等事情,不過偶爾……”
“老李,你摸著自己良心再說這話……”郭金章打斷了李鴻章的狡辯,“你是合肥人,你的淮軍也都是合肥的鄉親……你怎麼不去合肥,看看那兒的老百姓都怎麼罵你?還偶爾……你虧不虧心啊?‘宰相合肥天下瘦,司農常熟世間荒!’這些人把你跟翁同龢並列一起,可那個老傢伙哪及得上你老李頭的萬一?滿世界的人都知道中國有個李鴻章,甚至只知道有李鴻章。那麼,不管這個時期到底的中國到底都有哪些人在主政,大家都只會記得你,並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咎到你的身上。因為……你是李鴻章!”
“呼——”李鴻章的呼吸越發的粗重。他知道郭金章是什麼意思。他是李鴻章,是大清的頂樑柱,可同樣的,如果這個大清國出了什麼事,責任也將被推到他的頭上。更有甚者,就連他正在扶保的朝廷也會毫不猶豫地把他當成替罪羔羊。
“我為什麼要在你的地方說這些話?我為什麼把那麼多的秘密都透露給你?老李,我佩服你!我不希望看到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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