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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你自己不願意去想,卻偏偏有人要找上門來逼你去想。那段埋藏了兩年多的回憶,隨著此刻的憤怒一起洶湧而至,清晰得就像昨天才發生的事。
其實事情的發生是毫無預兆的。那段時間我和夏一的爭吵頻率已經降低了很多,表面上一切都在朝著和諧穩定的方向發展,其實我知道我們仍有許多彼此看不順眼的地方,只是兩個人都漸漸放棄了改變對方的企圖而已。我們維持著一種不冷不熱、不好不壞的狀態,無論如何,跟整天心力交瘁地吵架比起來,這種狀態至少能讓我放鬆些。我以為天底下所有的老夫老妻都終將走到這一步,我以為這就是婚姻成熟的標誌。
除了對我不像戀愛時那麼熱情,夏一倒是從未表現出什麼異樣,而我也不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有時候說神經大條也不為過。如果不是無事生非地和閨蜜打了那個賭,說不定我直到今天還安心地活在那段婚姻裡,察覺不到絲毫不妥。
那一年,從小玩到大的閨蜜即將和老公移民澳洲,為了沖淡離愁別緒,我和夏一請了年假,約他們小兩口一起去西藏旅行。週末我和閨蜜到旅行社辦完報名手續,然後鑽進了一家街邊的小冷飲店,心滿意足地吃著冰激凌。座位旁邊的落地窗,正對著一間*的營業廳。
閨蜜悠閒地看著營業廳門口熙來攘往的人群,忽然問我:“你說去這個地方的女人裡面,有多少是為了查老公的電話清單的?”
我白了閨蜜一眼:“拜託,別自貶身價兒把女人說得這麼無聊好不好?”
閨蜜沒心沒肺地咧著嘴笑:“這種事怎麼能一概而論呢?查不出問題的當然是無聊,可要真查出問題來了呢?那得算是有先見之明吧?不過呢,據說男人的電話清單,十個裡面有九個都能查出問題來。”
“別逗了!”我也笑了起來,“十個裡面九個有問題?那要按這機率,即使樂觀估計,咱倆的老公里面也至少得有一個有問題的。要不然咱倆待會兒也查查去,看看誰運氣比較好,正好趕上那十分之一了。”
“好啊好啊!”閨蜜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一聽我的提議,雀躍得連冰激凌都顧不上吃了,“乾脆咱倆打賭吧,沒查出可疑電話的得請查出來的吃飯。要是都沒查出來,那算咱倆中了頭彩了,就AA制去大吃一頓,怎麼樣?”
“行啊,豬!我看你也無非就是為了大吃一頓找點兒藉口罷了!”
我們倆嘻嘻哈哈地進了移動營業廳,報了自己老公的手機號,遞上他們的身份證,很快就各自拿到了一份長長的通話記錄清單。
閨蜜迫不及待地展開單子,邊看邊愁眉苦臉地又是咂嘴又是搖頭:“完了完了,今天你請客算是請定了。看看,看看,這個號碼我沒見過,這個號碼也很可疑……哇呀呀,不得了,這個天殺的居然一小時之內給同一個號碼發了三次簡訊耶,肯定是個小狐狸精!”
我樂呵呵地看著閨蜜耍寶耍夠了,才抖開自己手上那份單子,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卻忽然間如墜冰窟,整個人傻在原地,動彈不得。
清單上密密麻麻地顯示著同一個電話號碼,通話記錄不多,絕大多數都是簡訊記錄,時間集中在週一至週五的上班時段,最多的一天竟然發了近百條;也有一些密集的簡訊記錄出現在個別日子的晚間時段,我大致回憶了一下,那些日子不是我有事晚歸,就是夏一號稱要加班或是去見客戶。 。 想看書來
不完美太太 2(2)
這個號碼我認識,就存在我手機的通訊錄裡—它的主人是夏一的一位女同學,半年前從外地來北京工作,一時找不到房子,於是央求著夏一到我家借住了幾天。作為女主人,我忙裡忙外、熱情招待,自己不在家的時候也總怕她渴了餓了,於是時不時就會打個電話關心一下。所以不僅我的手機裡留著她的號碼,而且對這個號碼印象頗為深刻。
當時閨蜜曾經提醒過我,小心引狼入室,而我自信滿滿地讓她少操閒心。我說夏一要是真有什麼歪心眼兒,也不會把人往家裡帶了,咱得拿出點兒氣度恢弘的太太範兒來。閨蜜說反正換了她是堅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我還嘲笑了一番她的小心眼兒,可現在……事實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讓我明白了誰才是最愚蠢的。
閨蜜見我站著不動,好奇地湊過來看了一眼,也頓時變了臉色—任誰看到這張單子上同一個號碼的出現頻率,都能立刻猜得出是怎麼回事。
我沒臉跟閨蜜訴苦,閨蜜也善解人意地沒有多問。吃飯的事誰都沒有再提,我匆匆忙忙打車回家,一路上冷汗涔涔、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