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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在家已經能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小活計,性子又比大壯機靈,跟著瑞雪進了灶間,就抱了枯枝,坐在小板凳上幫忙燒火。
小鐵鍋裡是瑞雪早晨熬好的骨頭湯,早晨煮粥用了一小半,還剩下一大半,奶白的顏色,上面飄著一層淡黃的油花,此時加火一燒熱,那油花就四散開來,散出誘人的香氣。
第十五章 新衣
二壯偷偷嚥著口水,不時抻頭往鍋裡看上幾眼,瑞雪覺得又好笑又心疼,加快手上的動作,活面揉好,開始用手腕粗的大擀麵杖,把麵糰擀成大圓餅,撒上一層乾麵粉,摺疊後再擀,直到那麵餅薄而勻稱,才緊緊卷在擀麵杖上,用菜刀從頭到尾割開,然後一手按著,一手執刀切成一寸寬的長條。
等再洗了兩把小白菜回來,二壯已經把骨頭湯燒得翻了花,瑞雪讚了他兩句,就雙手一抻,把一條條細薄白淨的面片下進去,待得面片熟得浮起來,最後才把小白菜、蔥花和鹽放進去,一鍋骨湯麵片兒就做好了。
瑞雪刷了陶盆,盛出面片,拿了四副碗筷交給樂顛顛的二壯拿著,自己則小心端的陶盆一起進了內室。
趙豐年已經洗了頭臉,乾淨清爽的坐在桌邊看書,見得他們進來,就收了筆墨。
二壯有些拘束的放下碗筷,捏著衣角站在門口,瑞雪剛要開口要他去看看妹妹怎麼還沒回,就見三丫頭手裡捧了一隻陶碗,跌跌撞撞的邁過院門。她立刻出去接了,牽她進來。
三丫頭晃著小腦袋,笑嘻嘻說道,“娘給的醃蘿蔔。”
瑞雪歡喜笑道,“正好,師孃正好犯愁沒有小菜配面片湯,真是辛苦三丫頭了。來,跟先生和師孃吃飯了。”
她先盛了滿碗遞到趙豐年面前,然後又給兩個孩子盛了半碗,方便他們端著,這才是自己的那碗。
二壯嗅著香濃的骨頭湯,吃著軟滑的面片,簡直香得要連舌頭都一起吞下,剛才的拘束早扔到腦後去了,吃得歡快極了。
瑞雪一會兒幫三丫頭把面片夾碎,一會兒又叮囑二壯別燙了,也是忙得不亦樂乎。
趙豐年靜靜坐在那裡喝著湯,嚼著鹹蘿蔔,那眼光不自覺的就瞟向瑞雪和兩個孩子,不知為何就覺胃口好似開了許多,竟也吃了兩大碗。
瑞雪照料一大兩小吃飽了,麻利的收了空盤碗兒刷洗乾淨。兩個孩子回家去午睡,她難得清靜,就鋪了塊油氈坐在桂樹下乘涼,吹著初秋的微風,腦子裡胡亂想著這些時日的瑣事,慢慢居然睡了過去,夢裡,有前世的高樓大廈,有病重的母親,有自私的弟弟妹妹,有傾注了她所有心血的加工廠…
趙豐年站在窗前看著,坐在樹下小睡落了滿身桂花的女子,眼裡時而溫暖,時而複雜,變幻莫測…
不知是因為沒有了孩子吵鬧比較容易出活計,還是張嫂子原本做活就麻利,不到兩日功夫,兩套衣衫就放到了瑞雪面前,青色的斜襟長袍,針腳細密勻稱,極是整齊。瑞雪那套水綠的衣裙,更是漂亮,不但鑲了白色的牙子,衣角和裙襬還用粉色的絲線繡了幾朵小巧的桂花,喜的瑞雪連連稱讚。
張嫂子笑著推她,“趁著家中無人,你趕緊換上看看。”
瑞雪也不推遲,解了衣帶就換下身上那套醬色的舊衣裙,張嫂子又動手幫她挽了個雙螺鬢,用兩隻烏木簪固定好。
瑞雪原地轉了兩圈兒,扯著裙角笑道,“嫂子,這衣裙真是太合身了。”
張嫂子拉著她看了又看,笑道,“何止是好看,你本就年紀輕,生生被那舊衣裙壓得老了好幾歲,現在穿了這鮮亮顏色,簡直是美若天仙。”
“那也是嫂子巧手為我打扮的啊,”瑞雪拉著張嫂子坐在桌邊,看她眼下有淡淡的清影,猜出她定然是熬夜做活兒了,心中溫暖,“讓嫂子挨累了。”
張嫂子連忙擺手,“這沒什麼,過年時給一家子趕製衣衫鞋襪,那才真是累呢。再說,二壯和三丫頭都是你在看著,我不必惦記,做活計自然就快。”
“兩個孩子很乖巧,還幫我做了很多活計。”
“你也沒少給他們做好吃食,養得他們嘴巴都饞了,我還犯愁以後要怎麼答對他們呢。”
“那好辦,嫂子如果捨得就送給我養。”
張嫂子伸手拍她,做出一副惱怒樣子,“不行,我可捨不得,生他們的時候差點沒疼死我,我還指望他們養老呢。”
兩人笑談幾句,趙豐年就抱著書本進來了,一見兩人坐在桌邊,就是一愣,張嫂子連忙說要回家餵豬做飯,告辭回去了。
瑞雪送了她出門,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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