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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靠近,輕輕一吻落在我的頰上,軟軟的唇,帶著說不盡的小心翼翼和憐惜。
他伸手抱起我,讓我坐在他的膝上,如珠如寶。
“我很高興,我好高興……”他靠在我的頸邊,低低地呢喃,“我真的好高興……”
抬手,緩緩抽落我的腰帶,他的吻落在我的唇上,帶著無盡的憐惜,一遍遍輕吻……
我怎麼想,也不會想到,有一日,我會成為司馬伕人。
公元234年,獻帝駕崩,終年54歲,魏明帝為其發喪事,八月壬申,葬於禪陵。
那個當了一輩子傀儡的皇帝,終於解脫了……
同年,諸葛亮率軍北伐,在五丈原與司馬懿對峙。八月,諸葛亮積勞成疾,病死於五丈原中,蜀國退兵。
那一回凱旋,司馬昭帶給我一柄羽扇。
那是孔明的扇子,我送給他的,扇面之上鑲嵌了幾粒奇異的黑石。
我離開這個時空那麼久,這扇子依然完好如初,想來便是因為這幾粒奇異的黑石。
為了報答劉備的三顧之恩,為了那一個帝王家的遺孤,那個溫潤如水的男子透支了自己的生命,耗盡了自己的心血。
那羽扇,曾搖起漫天風霜,那一個溫潤如水的男子,卻是悄然謝幕。
徒留一曲“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我忽然想起那一日在往易州的途中遇見他。
他看著我淺笑著說,“縱然我不認路,也斷不可能從襄陽一路迷失到此處。”
那一回,他是特意來見我的……
可是,我裝傻。
那個如智者一般的男子,怎麼會不明白?
他微笑著對我說,“你不用害怕,我只是來見你一面,或許以後,都不會再見了。”
……那樣溫和的聲音。
於是……想不到那一面,果然是最後一面。
那時,他說:“此次一別,恐是後會無期了。”
他說,“我會記得你的。”
我記得當時我對他說,“若能再見,你記得我也好,若不能再見,便忘了吧……”
我背不起那情債,我不想那個清潤的男子變成第二個半仙。
當時他說好,可是此時,看到眼前這柄羽扇……我忽然發現自己的心開始隱隱作痛……
那痛楚越來越強烈……痛到無以復加。
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那一個臨風而立,看著我的背影目送我離開的頎長的身影。
那一個男子,他有著能夠看透世事的清潤眼眸,他的眼裡常常帶著溫溫的悲憫……
他說,情若能自控,便不能謂之為情了……
公元236年,我生下一個兒子,取名:安世。
墨黑如玉的眼睛,粉嘟嘟的模樣,讓我想起了包子。
華英雄曾說過,會讓包子與我再續母子情緣,於是我無比虔誠地相信,他就是包子。
公元239年正月丁亥,魏明帝曹叡病逝於洛陽嘉福殿,年僅八歲的曹芳繼位登基,大將軍曹爽、太尉司馬懿輔佐朝政。
公元249年,曹芳離開洛陽拜祭魏明帝,大將軍曹爽隨行。司馬懿上奏永寧太后,請廢大將軍曹爽,司馬師為中護軍,率兵屯司馬門,控制京都。曹爽被定罪,夷滅三族。同日斬首的,還有其親信何晏、鄧颺、丁謐等人,一併誅及三族。
至此,曹魏大權盡落司馬懿之手。
公元251年,司馬懿病逝。
次年,司馬師被任命為大將軍,司馬一族繼續把持魏國朝政。
公元254年九月,司馬師上奏太后廢曹芳,改立高貴鄉公曹髦為帝。
公元255年,司馬師病逝,司馬昭繼為大將軍,從此專攬國政。
此時的曹魏,已是司馬家的天下。
公元260年,司馬昭殺了曹髦,換立曹奐為帝。
那一日,司馬昭喝醉了。
他抱著我說,“姐姐,我為你報仇了……我要將那曹魏的天下……踩在腳底下!”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喊我姐姐。
我輕輕擁著年過半百的昭兒,哄著他,他在我懷裡,第一次睡得香甜,如孩童一般。
他喃喃地說,“姐姐……不要離開昭兒……”
我應他,“嗯,不離開。”
公元263年,司馬昭派鍾會、鄧艾、諸葛緒分兵三路南平蜀漢,蜀主劉禪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