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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專心做一個小老婆,坦然無愧地面對姐姐,學會在幾個女人之間周旋,然後一轉身還能情義綿綿地和他風花雪月。
他有自己的雄心,不能放棄皇位,他是一個父親,寵愛自己的兒子,他已經有四個女人在身邊,其中一個還是姐姐。這些我一樣都不能改變,我嫁給他,只能註定我的不快樂,我若不快樂,我們之間又何來快樂呢?
我做不到象姐姐一樣一笑置之,八阿哥根本很少去姐姐那裡,這樣都無法避免矛盾,我若真進了門,緊接而來的大小衝突可想而知。若再有象上次的事情發生,我肯定還是忍不了那口氣的,可當時我還有個乾清宮的身份憑持,八福晉不能奈何我,可若進了府門,我是小,她是大,進門第一件事情就是向她磕頭敬茶,從此後只有她坐著說話,我站著聽的份。
一次矛盾,八阿哥能站在我這邊,可若矛盾漸多,他不會不耐煩嗎?不明白為什麼別人能過得開開心心,我就為什麼老是拗著。他為了朝堂上的事情焦頭爛額,而回到家裡還要面對另一場戰爭。我的委屈,他的不解,天長地久能有快樂嗎?兩人本就有限的感情也許就消耗在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中了。如果我不顧生死嫁給他,求得只是兩人之間不長的快樂,可是我卻看不到嫁給他之後的快樂。我看到的只是在現實生活中逐漸消失蒼白退色的感情!
如果他明日就斷頭,我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的,剎那燃燒就是永恆。可是幾千個日子在前面,怕只怕最後兩人心中火星俱滅,全是灰燼!
安娜·卡列尼娜和渥倫斯基之間何嘗沒有熊熊燃燒著的愛情,可是一遇到現實,當男人的愛情被磨盡時,渥倫斯基一轉身可以重回上流社會,安娜卻只能選擇臥軌自殺!
天哪!如此理智!如此清醒!居然可以這樣去分析自己的感情?我以為你已經是若曦了,原來你還是張小文!
禁不住大聲苦笑起來,笑聲未斷,卻漸漸變成了低低嗚咽之聲。
第四十六章
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連著下了兩日,清晨才放晴。不知為何,我覺得今年份外的冷,衣服穿了一層又一層,可還是覺得不暖和。面對著八阿哥,想著待會要說的話,更是覺得寒意直從心裡凍到指尖。
我緊裹著斗篷,瑟瑟發抖,幾次三番想張口,卻又靜默了下來。他一直目注著側面因落滿了積雪而被壓得低垂的松枝,神色平靜。我咬了咬嘴唇,知道再不能耽擱了,既然已經決定,就不要再耽誤他人。
“最後一次,你肯答應我的要求嗎?”我看著他的側臉,哀聲問道。
他轉頭,靜靜凝視著我,眼中絲絲哀傷心痛,似乎還夾著隱隱的恨。我再不敢看他,低下頭,閉著眼睛說:“告訴我答案,我要你親口告訴我‘答應’還是‘不答應’。”
“若曦,為什麼?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逼我在根本可以並存的事情中選擇呢?”
“我只要問你,答應或不答應?”
……
“不答應了?”
……
我苦笑了一下,我盡力想挽住你,可你卻有自己的選擇和堅持。
我想了想,抬頭凝視著他哀傷夾雜著恨意的眼睛說:“你一定要小心提防四阿哥!”
他眼中恨意消散,困惑不解地看著我。我想了想,又說:“還有鄔思道、隆科多、年庚堯、田鏡文,李衛,你都要多提防著點!”我所知道的雍正的親信就這麼多了,也不知道對不對,只希望那些電視劇不是亂編的。
說完低頭深吸了口氣,一字字地說:“從此後,你我再無瓜葛!”
說完,轉身就跑,他在身後哀聲叫道:“若曦!”
我身形微頓,看著前方說:“我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不值得挽留。”語畢,狂奔而去。
從此後,你我就是陌路!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答應我呢?為什麼非要爭皇位呢?如果我不能挽救你的生命,我嫁給你又有何意義?前路看不到快樂幸福,我的委屈又有何意義?我知道你不會答應的,卻還是欺騙著自己又問了一遍。為什麼,你不能答應呢?
一路踉踉蹌蹌,腳一軟,整個人摔倒在地上。這次身旁再無人伸手來扶住我了。我臉埋在雪裡,身冷,心更冷。想爬起來,腳猛地一疼,我又趴在了雪地裡,我顧不上去看哪裡受傷了,只覺心中苦痛,整個人就這麼趴在雪地裡,臉貼著冰雪,一動不動。腦中只是想著他身披黑色貂鼠毛斗篷,戴著寬沿墨竹笠的樣子,漫天雪花中,他在身側陪我緩步而行。一幕幕彷若昨日,但今日已是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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