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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嘆個沒完沒了的?你這幾口氣嘆得我二十兩銀子沒了。”九阿哥加了句:“還有我的二十兩。”我困惑地看著笑得合不攏嘴得十四阿哥。他笑道:“我們打賭你究竟能嘆多少口氣,九哥賭你不超過二十聲,十哥賭你不超過四十聲,我賭你超過四十聲。”我想了想,問道:“我有嘆那麼多聲嗎?”三人異口同聲地道:“怎麼沒有?”我努了努嘴,沒有說話。
十阿哥問:“你幹嗎嘆氣?”我剛想回答,十四就說:“先別說,我們再猜猜,還是二十兩。”我笑說:“賭上癮了!”十四催道:“九哥先猜!”九阿哥擺擺手說:“我猜不出來,你倆猜吧!”十阿哥仔細地看看我的臉說:“無聊。”十四笑說:“看來今日只能賺四十兩了。我也猜是無聊。”我板著臉搖了搖頭說:“不是無聊!”兩人都是一愣,疑惑地看著我,十阿哥問:“那是什麼?”我嚴肅地說:“是非常,非常,非常無聊!”說完,一時四人都笑了。
十四笑說:“別再無聊了,快要過中秋節了,宮裡有宴會!”我算了算日子,說:“居然要過中秋了!”續問道:“你們是要去見貝勒爺嗎?”十阿哥回說:“是!不過姚侍郎正在書房。我不想見那呱噪老頭子,所以在園子裡先轉轉。”我想了想說:“待會我和你們一塊去給貝勒爺請個安,可好?”十四挑了挑眉毛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瞪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進書房時,八阿哥看我和三位阿哥一塊進來,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只微笑著讓我坐。我笑了一下說:“我的話很短,說完就走,站著就行了。”他向後靠在椅背上,隨手把玩著個鼻菸壺,嘴邊帶笑道:“你的事情,我幫不上忙。解鈴還需繫鈴人。”我楞了一下,沮喪地做了個福,道:“奴婢告退!”他笑說:“去吧!”我轉身出了書房。
邊走邊想,救兵沒搬到,看來只好自力更生。回屋時,姐姐還在經房唸經。我在屋裡一邊繞著圈子,一邊想怎麼說呢?正想著,姐姐進了屋,看我在地上打圈子,沒有理我,自去斜靠在榻上。我忙跟著坐過去。默了半晌,幽幽地道:“額娘去時,我才剛出生。從小到大,
只知道,爹爹說我是‘闖禍精’,姨娘討厭我頑劣,別的兄弟姐妹,雖有個別還算要好的,可畢竟不是一個娘生的。只有姐姐,我倆是一個孃胎裡的。姐姐對我又一向疼惜。妹妹有什麼不對的,不管姐姐是打也好,罵也好,我都是聽的。可姐姐對我不理不睬,我…。。我……”說著時,一面想到也許永遠無法再見父母,一面也的確難過於姐姐這幾天的冷淡,眼淚湧了出來,哭著說不出話來。姐姐聽著,也是眼淚直往下掉,直起身摟住我,兩人抱著又哭了一會子。才在巧慧,冬雲的勸下慢慢收住了眼淚。
姐姐一邊用絹子印著眼淚,一邊說道:“你以後可要把這暴烈脾氣都改了,要不然自己的小命是怎麼丟的,都不知道。”緩了緩又說:“你以為郭絡羅家的明玉格格是好打的?這次若不是貝勒爺替你兜攬著,不管是嫡福晉還是阿附府都放不過你的。”我聽完,看姐姐如此難過,只知道點頭答應。
自那天姐妹抱頭哭完後,姐姐的氣才算是全消,待我更是溫柔體貼。因快要過中秋節,正福晉身子不便,所以府裡過節的事情還都是姐姐在操持。日日忙得不消停。我心裡的疙瘩沒了,心情也好過了不少,又作起了富貴閒人。最令人開心的事情是自上次在十阿哥和十四阿哥面前嚷嚷完無聊,他倆時有些新奇小玩藝派人送過來。解了我不少的悶,又時時猜測下次會送什麼過來。惹得滿屋子的丫頭都跟著興沖沖的,笑鬧聲不斷。
第十三章
轉眼中秋在邇。府裡一片喜氣洋洋。因為要入宮赴宴,姐姐每日都把規矩一講再講。何處更衣,何處燕坐,何處受禮,何處開宴,何處退息,讓我一背再背。唯恐我當日舉止不當。
至十五日下午,貝勒爺,姐姐都裝扮妥當,我也收拾停當,遂一行人各自乘了轎子往紫禁城行去。因上大學時選修‘卷軸畫史 ’
課,故宮經常有畫展,所以經常去,不過只熟悉繪畫館附近的幾個地方,太大了,從來沒有逛完過。今日即將欣賞到這個宮殿的全盛狀態,說不激動那是假的。
一道道門,一重重禮,一排排衛士,我已經完全暈了,精神高度緊張,唯恐行差踏錯。根本顧不上看周圍的環境。這才暗自慶幸,姐姐訓練得好。好不容易坐定,感覺腳有些發軟。緩了緩勁,四處打量:懸燈萬盞,亮如白晝,銀光雪浪,珠寶生輝,鼎焚龍檀之香,瓶插長青之蕊。暗自嘆道:好一派皇家氣象,根本不是現代的電視劇可以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