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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君也不知是誰抓了她的手,指尖一陣刺痛,扭過頭來,李鴻翊正捏著她的中指向酒碗中擠了一滴血,眼中尚帶著晶瑩的笑意。
拿回手來看看,還好,只劃了個小口,這人還算有良心。
李鴻翊將碗中酒喝了一大口,遞給李天祁。陳長喝的時候,衛子君在一旁開始唸叨:“多喝點……多喝點……留一小口給我就行。”
想必那摻了血的酒不會好喝到哪裡。
陳長並沒有聽她的話,而是留了一大口給她。衛子君雖然無奈卻不能表現出來,對著碗喝了起來,酒味夾著血腥味刺激著她的味覺,令她險些作嘔。
喝完一抹嘴,皺著眉頭,“真難喝。”
幾個男人聽了又是一陣狂笑。
“四弟,我們如今是真正的兄弟了,以後有什麼難事就同我們幾個兄長說。”陳長拍了拍衛子君的肩膀,李天祁也含笑望著她點點頭。
衛子君也點了點頭,有時候人與人之間信任的建立,僅是靠著感覺,不一定詳細的瞭解,不一定長久的相處。人與人之間的友情也是由著相互吸引、喜歡而建立。人會憑著自己的喜好去判斷某些事情,就象這場結拜,幾人完全是投緣所至,無所謂對錯,喜歡就好。
由於各自有要辦的事,幾人便在此地分開,約好隔日陳長處相見。
分開後,衛子君打算進酒樓去找六郎,問問那掌櫃的事,順便把六郎挖過來幫忙。
但六郎恰好不在,不知什麼時候回得來,於是她順著繁華的街道一路踱去,打算尋些個賣書的地方,瞭解一下世事。
正走著,晴朗無比的豔陽天突然下起傾盆大雨,衛子君忙隨著行人躲入一個店鋪簷下。
衛子君抬眼觀察著那些飛簷,見結構簡潔大方,線條明快,不似明朝的建築,因為明朝的建築垂脊上都有小獸,可這裡卻沒有。建築風格也更趨向恢宏,不似明朝的趨於華麗。看著行人的衣著又不似宋代,宋代外衫大多是圓領,而這裡仍是交領右衽,那就是,還沒發展到宋代。從冠帽衣著看,更不是唐代。再看街上還有很多人身著胡服,這種民族大融合應該是哪個朝代?
衛子君努力地發掘著自己僅有的一點歷史知識,開始後悔為何當初那麼討厭歷史。
這人啊,什麼時候都不能存在僥倖心理掉以輕心,這不,以為一輩子都用不上的知識如今就有用了。好在自己還練過幾年書法,要不連這裡的繁體字都認不全。
心中不由又是一番唏噓感嘆。
[第一卷 鹿城篇:第十九章 大昱]
雨後初晴,斜陽將金色的光投在這個被雨水沖刷過的溼漉漉的世界,空氣中充滿新鮮的味道。
高牆灰瓦也被這夕陽籠出了一片暖意。
晴空纖塵無染,因著夕陽而變成金黃色的黃土牆頭,兀自飄搖著一縷翠草,草葉上的雨珠尚未蒸發,映出一個美麗的世界。
街頭重新熱鬧起來。
衛子君曲了曲站得痠疼的腿,一撩長衫下襬,走出避雨的屋簷。
行了半晌,想坐下歇歇,見前方有一處茶肆,熱氣蒸蒸,上面一塊匾額,上書一個‘茶’字。門庭大敞,兩旁一幅對聯,寫著:龍團雀舌香自幽谷,鼎彝玉盞燦若煙霞。
衛子君環顧了一下這茶肆的環境,不由輕笑起來。這對子倒是既貴且雅,難得的好意境,只是看著那粗瓷大碗,無論如何也和那玉盞聯絡不起來。看來這店主人倒是個小雅大俗的主兒。
衛子君叫了一碗茶水,坐下休息片刻。忽聽得那個小二在門口與一個青年男子的談話,裡面隱隱含著什麼戰亂的內容,遂起身上前傾聽。怎奈剛走過去,小二卻住了口,轉過身回去斟茶了。
衛子君順勢向著青年男子拱手相問:“請教小哥,時下國號為何?”
“公子從何而來?竟不知我堂堂大昱國號!“青年男子皺了皺眉頭,很是不解。
“小哥有所不知,只因我一直與家師隱居深山,渾沌度日,今日方出得山門,故對世間之事,知之甚少,讓小哥見笑了。敢問小哥,這再上一個國號是……”
“自然是隋!”青年男子不耐煩道。
“隋!!!??敢問小哥,那再之前呢?”衛子君暫時忽略那男子想揍人的眼神。
“南北朝!!!”青年男子狠狠白了她一眼。
“魏晉南北朝!!!隋!大昱!天啊,那大唐呢!?”衛子君目光空洞的喃喃著,猛地抓住男子的衣袖,“小……小哥,這是大唐吧,啊?是吧!要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