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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若在平常,這杖責之刑還是難免的。但風王寥寥數語為他求情,這才免了他的刑罰。而自己侮辱在先,風王卻沒有計較,無論怎樣比較,都是自己小人之心了,這個人,值得他敬佩。
“將軍客氣了,將軍美意衛風心領了。”說罷,將酒一飲而盡。
眼見她豪爽之氣,眾人都紛紛叫好。
“風王,朕也敬風王一杯。此次大軍得以凱旋全靠風王。”李天祁手持金觥,目光灼灼望向衛子君。他有多久沒有與他一起飲酒了?兩年了啊。
“陛下,若敬也是衛風敬陛下。若沒有陛下御駕親征,哪裡來的凱旋。只是衛風不勝酒力,如果再飲唯恐失禮人前,但陛下賜酒,衛風又不敢不飲……”
“風王不必謙虛,也休要給朕帶高帽。兩軍陣前揮戈,帳內深夜籌謀,風王辛苦了。我飲一觥,風王隨意。”說罷,仰頭飲盡觥中酒,然後看向衛子君。
“陛下,衛風有些想嘔,飲完這杯,想出去透透氣。”衛子君將觥中酒一飲而盡,烈酒如火般燙過喉嚨,她忍著那眩暈的感覺,淡然道,“衛風失禮了。”
望向她轉身而去的背影,李天祁突然一陣失落,心中猶如被刀割一般的痛:是否,他又傷了他的子君。
今晚的月色,分外的明亮,大片的芙蓉開得正豔。遠處掩映的樹木被月色剪成一片暗色的剪影,連綿的宮殿殿頂,在夜色裡閃動著寒寂的幽光。
輕輕靠在一棵槐樹上,緩緩蹲了下來,雙手掩面,感覺累得想要就此睡去。
一片木芙蓉的花瓣飄落在面頰,她拿開雙手,眼前多了一對靴。然後,一雙手伸過來,將她輕輕拉起。
“今日,謝謝。”她輕聲道。
他溫柔地注視著她,帶著心疼,拉著她的雙手,緩緩的靠近。湊近她的唇,印了上去。
風吹動著及肩的芙蓉花叢,他們手拉著手,唇瓣碰在了一起,輕輕的糾纏,柔的好似一縷風拂過。
張石的唇很軟,衛子君眼睫輕顫。
這是她第一次的吻吧,其實不是第一次了,好似被強吻過幾次呢。可是,這樣沒有抗拒的,肯安心接納的,心裡泛起了柔的,卻是第一次。
他們都很青澀,他們誰都沒有發現,立在芙蓉叢外的兩個身影,一個俊逸挺拔,一個端美頎長。但是,都透著相同的傷痛與落寞。
………
注:①河北道:今北京至瀋陽一帶,臨近高麗。
第三卷 大昱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傾訴
這一次,衛子君毫無意外的又被象小雞一般的提了回去,直接被提到凌煙閣旁邊的花園中。
衛子君被提到這裡來的時候,酒也全醒了。
李天祁直直盯著衛子君,“來人,拿一罈酒來——”
旁邊值守的宦人趕緊應著吩咐去了,不一會便端來了酒,擺在了一棵開滿了淺紫色橢圓小花的榔榆樹下。
李天祁將衛子君按坐在了石桌旁,自己也坐了下來,旁邊的內宦要過來幫忙斟酒,被李天祁喝退。“全都退下——退到百步以外。”說罷拎起酒罈,直接便喝了下去。
眼見那酒液淋漓地灑滿衣襟,衛子君看不下去了,起身將那壇酒奪了下來。“陛下,這樣飲酒傷身。”
“呵呵——傷身?心都傷了,身還怕什麼?風王,何必關心這樣一個屢次傷害你的人?”李天祁又來抓酒罈,被衛子君擋了回去。
“風王,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關心我?不需要!你去關心張石,去親他吧——”李天祁面色冰冷,說罷,便轉臉望向旁邊大叢的桂花樹,不再看衛子君一眼。
衛子君聞言面色冷了下來,放下酒罈,“那好吧,陛下盡興,衛風先告退了。”說罷起身便走。
就在那一剎那,李天祁衝了上來,由身後將衛子君緊緊抱在懷內,“別走——別走——”
衛子君身體一僵,深吸了口氣,一動不動地任他抱著。
“子君——我沒有權利要求你,我也不敢求得你的原諒。可是,只求你,別走——”他將頭放在她的肩頭,久久不動。
“你知道我最怕什麼?就是怕你轉身而去的那一刻。”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我永遠記得,那天,你就那樣走了,你把我一個人扔在了校場,那校場真大呀,大的呀……”他到現在都想得起那天,他一個人站在校場的臺階掩面哭泣,那樣的,傷心地,哭泣。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二哥呀,就那樣的看著你的背影,想追,可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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