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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要飛入漫天雪華。
眾文臣皆被這紛飛身影所惑,呆立驚歎,狀如痴傻。不肖片刻,見那身影已是輕鬆飄落,再一看,那些武將手中兵器鏘鏘落地,個個如朽木般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衛子君拾起地上雪白長裘,輕輕撣著上面的雪碎,神色柔和,動作優雅而魅惑,長長睫毛在臉上投下一排光影,那般淡然溫暖的神色,好似剛剛未有一切發生。
眾臣痴傻了般望著這個少年可汗,心道,難怪他會得到王恩寵。這般人物,呵!只怕任誰都不捨得放手吧,若是他們也能有幸得到這等人物,那斷袖又如何?做了龍陽君又如何?做了龍陽君又如何!想畢,又是一個激靈,若是他知道他們這等想法,那還得了?各個又在心裡把自己罵了一通。
衛子君抬眼,便望進了眾臣痴傻目光,惹得她展顏一笑,“怎麼?諸位文臣也想來試試身手?”見眾臣紛紛搖頭,她又是一樂,眸光掃向直直望過來的賀魯,“賀魯,去把他們穴道解開。”
時間也不短了,這大冷天兒,再長點恐怕血液凝固了。
賀魯聞言,面無表情地走至那些武將面前,將穴道一一解開。
眾臣又是大驚,一向自負的賀魯,竟然如此聽話,連半點不願意的表情都不曾展現,可見這小可汗收服人的能力真是不能小覷。
被解了穴道的眾武將,撲通跪下,“臣等臣服,願終身為可汗救命。”
剩下幾個沒跪的,見形勢所迫,也跟著跪下。
“都起來吧,事情到此為止,任何流言蜚語不得再傳。”說罷,轉身而去。只留下一眾呆傻眾臣。
“可汗,先王的妃眷 您打算收下哪些?”老臣帕孜勒肅立一旁,恭謹進言道。
衛子君斜倚在軟榻上,撫著榻上精美柔軟的白狐皮沉吟了半響,“不收不行嗎?”
這惱人的收繼婚習俗。
“不收也可,那就全部殉葬吧!”
衛子君心中一驚,放下手中書冊,直起身來,“必須這樣嗎?”
“是,可汗,這是風俗,也是規矩。”
“唉!”輕輕嘆息了一聲,“你下去吧,我自有分寸。”
“是,老臣告退。”
舉起茶杯,凝眉苦思,正待將那杯口送至唇邊,巴哈遜走上前來,“可汗,茶冷了,奴婢在給您沏一杯茶。”
“不必了!”揚起頭,喝了兩大口冷茶,站起身形。
帳外的大雪從昨日下午,一直飄到現在,漫天大片鵝毛,飄飄然飛落,落在雪中那豔紅大麾之上。
衛子君抬頭望天,幾篇雪融落臉頰,化作絲絲沁涼,直涼到心裡去。
走至妃眷們所住的氈帳站定,已有附離進去通報。霎時跑出來五六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將衛子君圍住,嬌嗔著去扯那豔紅大麾。
衛子君抖了抖身上雪花,尷尬地咳一聲:“各位后妃,外面氣候寒冷,小心著涼,入內說話。”
待所有妃眷聚齊,望著那些年輕而充滿渴望的目光,衛子君心中嘆了一聲,她什麼也給不到她們。
“各位后妃,先王已去,大家節哀,我知你們心內愁苦,亦不忍你們陷入萬劫之境,所以今日留給各位一個選擇的餘地。先王將按習俗於草木茂盛之時下葬,想為先王殉葬的,我不阻攔,不想殉葬的,本汗王自會收下你們,只是,我不會行夫妻之事,跟了我,你們做好寂寞的準備。”
“可汗,是嫌棄臣妾嗎?”熱依闕幽幽問道。
“不是這樣,你等不要誤解,是……是因為……”衛子君猶豫了半晌,一狠心,“是因為本汗王有暗疾在身,無法行夫妻之禮。”
整個帳內陡然靜下來,接著又是一片嘆息,眾女們都紛紛惋惜,這麼好的風采,怎麼偏偏卻是個廢人,老天真是捉弄人啊。想起以前見到這個身影,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投其懷抱,怎料到……不由都開始為自己哀嘆,就要孤寡一生了。
“不過,我允許你們外嫁,如實遇有可心人,想跟了他去的,我不會治罪,還會送上一份嫁妝,但是,嫁人可以,後宮不可淫亂。”
“臣妾願眾生侍奉可汗,無論可汗有何暗疾,臣妾不會再嫁。”熱依闕跪下道。
衛子君嘆了一氣,伸手服氣熱依闕,“你不必如此,你還年輕,應該得到自己的幸福。”
“臣妾喜歡可汗,能守著可汗便是臣妾的幸福。”
衛子君無奈苦笑,跟了她,還能有什麼幸福。
正欲再行勸慰,帳外有附離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