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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魯清冷的面上有了一絲柔和,“他允許你將那一萬精兵帶來大昱,你又為何讓他們回去呢?在這裡手上有自己的軍隊,不好嗎?”
“好是好,但是他們的妻兒老小都在西突厥,我又如何忍心讓他們留在異鄉。終究還是故土好,即便西突厥的土地再貧瘠,那也是他們的故土。只是你,留在這裡,拋棄那許多,又是何苦?”
賀魯不語,只是淡笑,低頭捉住了衛子君手。
“嗯哼——咳咳—— ”恰巧處時,衛叔瀾走了過來,看見了那抓著他女兒的手,乾咳了兩聲。
這小子太大膽,居然敢抓他寶貝女兒的手?這小子,怎麼就看他不順眼呢,挺大個男人長成那副模群,還老是粘著他的君兒,真是不順眼!
“子君啊,來陪爹爹下盤象棋。誒,以前你在家時,每日我們都要殺上幾盤。”
衛子君勾唇一笑:“呵呵,爹,不許悔棋哦。你現在可不一定下過我。”
“下不下的過試試才知。”衛叔瀾笑呵呵地給了衛子君一個暴慄,“以前我可是讓你一個馬的。”
“那是以前,你家君兒我豈能還是那般沒出息。”說罷,又似想起什麼,“爹,為何我又叫子君又叫衛風呢?”
“衛風是你的名,子君是你的字,本來等你及冠時再冠給你的,但被我們當小名就一直這麼叫了。”接著面上掛了一絲落寞,“你今年十月便該是及冠啦,及冠之後便成人了,到時提親的人便會踏破門檻了。”
聽聞最後一句,賀魯的手微不可見的抖了一下。
幾盤棋下過,衛子君依舊彎著唇笑道:“爹,我準你再悔一次棋哦。”
衛叔瀾漲紅著一張臉,“輸贏乃兵家常事,你爹我豈會那般無賴。”話雖如此,眼中還是有了一絲落寞,自已連一盤棋都下不過女兒了。
一抬頭,對上賀魯一直淡笑的臉,“都是你在一旁看得我心神不寧。”
賀魯依舊笑,也不出聲。
“爹——你別欺負他,人家怎麼影響你了,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衛子君笑著看了賀魯一眼,他可是夠老實的了,看了幾盤了,沒動地方。
“這都多久了?你這都這把年紀了,還讓君兒哄著你?”一個柔和的女聲由背後響起,穆小雅走過來,上前把棋盤一攪,“都去吃飯。”
“唉,老了。”衛叔瀾嘆了聲站起來“小雅,你該不是嫌我老,想紅杏出牆吧。”
衛子君聞言呵呵一樂,隨即心中又有了一絲糾痛,是啊,爹老了,需要她來哄他玩了,而不再象小時候一樣他總是哄她玩。
瞬間,眼中蒙上一層淚意,用手拭了拭眼晴,跟了上去。
夏日的午後,烈日燻蒸著地面,高大的楊樹枝一動不動,知了鳴叫,草木葳蕤,微斜的陽光將樹木在地上投下濃重的陰影。
濃郁的樹蔭使得左驍衛將軍府,在這濃烈的夏季,守得一隅清涼。
“嗯,是個不錯的地方。”李天祁來到將軍府的時候讚道。
門口的守衛見了李天祁的到來,慌得連跪拜都忘了便要去通報,卻被李天祁抬手製止。
直接入了府中,穿過園中的假山迴廊,碰到了一個年輕秀氣的家奴,李天祁便停了下來。
那家奴正手持一碟西瓜,突然撞見他,慌得手中一抖,西瓜落了一地,戰戰兢兢地跪下便叩頭。
他是見過李天祁的,他來過府中一次。“陛下,奴這就去通知將軍。”
“不必了,你家三公子在哪裡?”李天祁問起了衛子君。
“陛下,三公子在自己的房內,與夫人在一起。”家奴驚恐答道。
“嗯,起來說話。”李天祁抬手示意家奴起身,“怎麼走?”
“回陛下,由那排迴廊上去,在正廳的西側。”
李天祁望向那片竹林掩映之處。“哪個在伺候你們三公子?”
“回陛下,正是小奴,還有一個打雜的小婢。”
李天祁收回遙望的視線,上下打量了面前的人,“你叫什麼名字?”
“陛下,奴叫季安。”
“哦,與我宮中的內侍一樣,都是最小的呢,家裡可還有什麼親人?李天祁溫和地問。
季安有點受寵若驚,“陛下,還有奴的二哥,叫仲安,也在府上做事。”
“這樣好,有個照應。你們三公子平時都愛做些什麼?”
“回陛下,三公子一般時候喜歡看書、彈琴、作詩、下棋,我們將軍最愛與三公子下棋,每